傻子的嘴唇颤抖,全身都在颤抖,动也不敢动,眼里是不敢置信的惊喜,宝宝亲他了!可是,可是,真的,真的……“不是,我?”
毫不介意好哥哥脏兮兮的脸,小宝又亲了一口,肯定地说:“不是,不是。如果是,好哥哥也,不会,哭了。”
“不是,我……?”傻子好像找到了一根浮木,渴望地看向宝宝,如果宝宝说是他,下一刻他就会崩溃。
再亲一口。“不是呀,不是呀,不是好,哥哥。是,坏人,是,阎罗王。”心,揪痛。
“不是,我……?”傻子的嘴角抽搐,眼眶里有了泪。
“不是,不是。好哥哥,最好,最好,不是。”
“呜呜……宝宝,不是我……”
“不是呀,不是呀,是阎罗王。”
“呜呜呜……哇啊……”一把抱紧宝宝,傻子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滴在小宝的脸上,小宝也忍不住埋进好哥哥的怀里低泣。好哥哥,不是你,是阎罗王,是阎罗王……好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呜……宝宝,不是我……呜呜呜……宝宝说,不是我……”
“不是……不是,好哥哥……是,阎罗,王……”
透进寒风的窝棚里,两个饱受伤害的人相拥在一起放声哭泣,一只猴子蹲在窝棚外眼睛发红地看着两人,手里抓着一只它好不容易找来的蛇。
第四十九章
梆梆梆,三更的声音敲过,衡阳镇的一处大宅院内静悄悄的,因为主人的离去,宅院内原本的侍卫们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了两三名护院和七八名平日里打扫的仆从们。一只肥胖的白蜂慢腾腾地从墙外飞了上来,落在了墙上。可能是太肥的缘故,休息了好半天后,这只白蜂才又展翅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飞进了院子里。
深更半夜的,没有人会发现这只根本不应该在深冬腊月天出现的蜂。这蜂飞得很慢,似乎是来找吃的,没有什么目的,一会儿东飞飞,一会儿西飞飞。飞了许久,足够人睡醒一觉了,那蜂才落在了一间屋的窗台上。那间屋的房门锁着,两扇门间有条明显的缝隙,白蜂在窗台上休息够了,再次煽动翅膀,嗡嗡嗡地从门缝里飞了进去。这回没过太久白蜂就飞了出来,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还是那堵墙,嗡嗡声过后,三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墙头。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隐隐的灯笼下,那三个身影露出了狰狞的面部,犹如妖怪。其中一只妖怪的肩膀上赫然是刚才的那只白蜂,白蜂持续不停地叫着,那三只怪物飞快地朝宅子的一处而去。当他们停下时,正是白蜂曾飞进去的那间房门外。
房门锁着,三只妖怪四下看了看,肩膀上有白蜂的那只妖怪指指了头顶,三只妖怪极快地攀着窗户竟然飞檐走壁地直接上了屋顶。搬开屋顶上的瓦片,他们从屋顶进入了那间房。房间里很黑,有着明显的血腥味。三只妖怪在屋子里边闻边寻找着什么,为首的那只妖怪在垂着两根绳子的地方闻来闻去,还趴在地上闻了半天。他咧到耳根处的嘴动了动,发出了呼呼的低吼声,另外两只怪物回头看他,也叫了几声。在屋子里呆了半天,三只妖怪便从屋顶离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宅子,从屋顶上下来后,三只妖怪分散开来。不一会儿,宅子里就响起了好几声“有鬼啊”的惨叫,快过年了,没有人发现宅子里的人全都死了,几乎都是被一口咬断了喉咙,而且那些人的身上都有被什么抓过的伤痕,伤口上带着黑色的毒迹。那三只怪物不仅杀死了宅子里的所有人,还咬死了宅子里养着的所有的鸟。
舔着指甲上的血水,为首的怪物对另两只怪物叫了几声,那两只怪物点点头。接着,三只怪物离开宅子,在城门处他们分道扬镳,其中一只怪物独自离开了。
※
收回手,傻子一脸的凝重,宝宝的身子很弱,可他的体内又有一股很奇怪的“气”,这股气使宝宝可以撑下去,但这股气这两天隐隐有不稳的趋势,而且他查不出这股气究竟是什么,是好还是坏。晃晃有些恍惚的脑袋,傻子在因为虚弱而半昏半睡的宝宝身边趴下,凝视宝宝削瘦且蜡黄的脸,暗自伤神,他该怎么办呢?总觉得自己忘了很多事。
抬手,轻轻摸上宝宝发黑的右半张脸,傻子的视线从宝宝青白的嘴唇来到他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卷翘着,但因为伤重,那本该是浓黑的睫毛此时看上去毫无光泽,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色。傻子看得渐渐出神,好像有个孩子的眼睫毛也是这样又长又翘的。紧接着,他的脑袋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些画面……
“二弟,忙活呢?”
男子怀抱着一位可爱的小丫头走进了他的药圃,正在种草药的他站起来,抬高草帽,对过来的人腼腆一笑:“大哥。”
“二叔,抱。”上个月刚满五岁的小丫头冲他伸出双臂,他赶忙在身上擦擦沾着泥土的手,抱过她。
“二叔,爹爹给我买的风车。”小丫头举起手里的五彩风车给他瞧,并问:“好不好看?”漂亮的五官袭承了娘亲,尤其是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小扇子,扇呐扇。
“好看好看。”他忙不迭地点头。聂家如今只有囡囡这一个孩子,自然是各个捧在手心里,他更别说了。
大哥含笑地看着他们,说:“二弟,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爹说这几年咱们本家与其他房的亲戚们有些疏远了,趁着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