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寿拍掌,大喜:“王爷这个法子不错!回京後我马上与大学士他们商量。皇上总是以选秀花费银子为由拒绝,这回把画像直接摆到皇上的面前,瞧一眼的功夫总能有吧,而且这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伍子昂点点头:“若皇上不肯出银子,我来出。”
“这感情好。”
粮草运出之後,肖寿就打算启程回京。後续之事伍子昂同样揽到了自己身上,肖寿又留了一天之,第二日踏上了回京的路,还带了梁王写给皇上的一封厚厚的信和一车梁州特产。
送走肖寿,伍子昂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傍晚,他才从书房出来前去偏厅用饭。偏厅里,伍子昂的二弟伍子英、三弟伍子华、姑奶奶范伍氏(伍子昂爷爷的妹妹)已经在了。见到他进来,范伍氏招手让他过来,心疼地说:“子昂啊,伍玄说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饭也不吃,可是出了什麽事了?皇上要为难咱们伍家了?”
伍子昂瞪了眼伍子华,笑著说:“姑奶奶,皇上怎麽会为难伍家?我作为臣子,此次雪灾之事皇上难得向我开口,我自然要做好,才不辜负皇上的重托。”
范伍氏握著伍子昂的手叹道:“荣华富贵皆浮云,子昂啊,要不你去跟皇上辞了这个王爷吧。咱们一家搬到其他地方去,然後你把柳家小姐娶进门,一家人平平顺顺地过日子。姑奶奶我眼睛虽然花了,可心里明白著呢。京里的那些人,都盼著咱们伍家出事,想著法子让皇上治你的罪。听姑奶奶的,这个王爷咱们不做了,好不好?”
伍子昂压著火地又看了伍子华一眼,伍子华赶紧出声:“姑奶奶,大哥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怎麽会为难大哥?最近好几处闹雪灾闹得凶,就是京师都遭了灾,大哥宅心仁厚,自然会著急。”
范伍氏脸上闪过放心,不过她还是问:“子昂,皇上确实没有为难你吧。”
“姑奶奶,皇上不会为难我,您不要听别人胡说。”伍子昂又瞪了伍子华一眼,伍子华赶紧低下头,接著他道,“前年江北水涝,皇上没有向我开口,今次皇上开了口,我是担心雪灾之事比我知道的还要严重,所以有些焦急。姑奶奶,伍家不会出事,您放宽心,您的身子最重要。”
“好,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范伍氏放开伍子昂的手,慈祥地说,“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快吃饭吧。今後不管有什麽事,这饭不能不吃,累坏了身子,奶奶我心疼。”
“不会再有下次。”伍子昂亲自给姑奶奶盛了汤,倒了茶,才算让姑奶奶的脸上露出笑。
老二伍子英不爱说话,在伍子昂和姑奶奶说话时,他只是坐在一旁看著。在大哥安抚了姑奶奶後,他才动筷。饭吃到一半,范伍氏又开口了:“子昂,你爹的守孝期还有一月就过了。你和双儿姑娘的婚事是不是该办了?”
伍子英吃饭的动作停了,伍子华开口道:“姑奶奶,柳姑娘定会是好嫂子。大哥因为爹的三年孝期推迟了婚期,柳姑娘三年来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每年您的生辰,柳姑娘都会寄寿礼过来。”
“是啊。”范伍氏对伍子昂道,“你爹与柳大人是同乡好友,你与双儿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马。若不是你爹突然辞世,你现在说不定孩子都会喊爹了。子昂,双儿姑娘怕有双十了吧。你不要再拖了,再拖下去对双儿姑娘的名声可不好。”
伍子昂微微笑道:“姑奶奶,这件事我省得。爹的守孝期过了我就去京城提亲。柳双等了我这麽多年,我不会负他。”
“好,好,咱们家也许久没有热闹了。你的婚事要赶紧,最好明年就让我抱重孙。”范伍氏一听乐了。伍子昂也跟著笑了,只是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喜悦,依然为皇上的事而沈重。
“我吃饱了。”伍子英突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对范伍氏行礼後离开了饭桌。
伍子华喃喃道:“二哥怎麽吃这麽快?”
范伍氏叹了口气,道:“子英这孩子什麽事都闷在心里。我听说这几日他极少出门,一直在他的屋里,子昂,你要多注意著点子英。你们三个孩子里,除了你外,我最担心的就是子英了。”
“我知道。”伍子昂压下担心,安抚道,“姑奶奶,我一会去找子英谈谈,您莫太操心。”
“姑奶奶,您就不担心我啊。”伍子华不满道。
范伍氏呵呵笑道:“你是个小泼猴,不用我担心你就把什麽都告诉姑奶奶了。我啊,就是担心哪天跑来个姑娘,说你欺负了人家。”
伍子华叫道:“姑奶奶,我可从不乱来。就算是欺负,也是人家欺负我。”
“呵呵,还说人家欺负你呢,是谁把赵家小姐惹得让人家跑到我这里告状?”
“姑奶奶──,您就别提了,我是被冤枉的。”
“呵呵呵……”
伍子华逗得范伍氏笑得合不拢嘴,饭桌上的气氛好了许多。
吃了饭,送了姑奶奶回屋,伍子昂找到伍子华。一见著大哥,伍子华马上认错:“大哥,我错了,你罚我吧。”
伍子昂沈声道:“今後对姑奶奶说话要三思。她年纪大了,操不得心。尤其是那些做不得准的事更不许在姑奶奶面前搬弄。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你,朝廷上的事你也不要插手。很多事你不懂,不要听别人说什麽你就信什麽。遇事多想想,更不要肆意揣测皇上的事。”
“我知道了大哥,今後不会了。”伍子华虚心受教。见他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