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一只脚,莫忆又把另一只脚抬出水面,接着挑去拿只脚上的水泡,而这只脚的脚踝处也同样有着一圈明显的伤疤。这种相似的伤疤在莫忆的手腕处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一头白色的长发仅用一条白色的发带绑着,莫忆把滑到眼前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小心处理着自己脚上的伤。而莫忆的脸却一点都不像他的头发那样显得苍老,水中倒映的面容苍白但柔美:一双眉似修剪过一般弯滑,细长;暗墨的双眸,浓长的睫毛在莫忆垂眼的时候似乎能把眼眸全部遮盖,双眼皮更使得睫毛更加的弯曲,上翘;秀挺的鼻;大小适中的唇,只是那唇的色泽却有些暗淡,双颊深陷的脸色也透着不健康的淡白。
"咳咳",轻咳几声,包好另一只脚的莫忆拿过一边的草鞋穿上。在水中洗干净手,莫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脸上露出满意的浅笑。又咳了几声,莫忆从包裹中拿出干粮,边吃边想着在哪里安身。看到湖对岸好像有个山洞,莫忆快速吃完手中的干粮起身背着把包裹放进竹篓里,朝那个山洞走去。
拨开面前的枝丛,莫忆果然发现了一个山洞,虽然不大,但做一个容身之处却是绝对可以的。放下包袱,莫忆开始整理起来,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终于找到一个能住的地方,莫忆很高兴。
整理了大约一个时辰,莫忆终于把山洞弄干净了。从外面捡来枯枝一排排放好,然后在上面铺了条单子,莫忆给自己做了一张简单的床。从竹篓中拿出一口铁锅,一个木碗,一副筷子和一把勺子,莫忆又很快把锅架起,把柴堆好。坐在铺好杂草的地上,莫忆看着自己的新"窝",虽然简陋,却是他亲手布置好的。看看门口,莫忆并没有因没有门而发愁,而是熟练地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纸包,接着把纸包里的粉末洒在了门口,洒上这些粉末,那些虫子、老鼠和野兽就不会进到这洞里了。
......
山洞中木柴燃烧着,莫忆坐在离山洞不远的湖边轻吹着笛子。幽幽的笛音回荡在空旷的湖面上,莫忆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可笛音中却透着一股凄冽的伤感,就好像是谁想呐喊痛哭,却哭不出来,在喉中悲鸣。
莫忆就这样静静的吹着笛子,直到月亮也沉了下去,莫忆才返回了洞中,往快熄灭的柴火里添了几根树枝,待火势重新上来之后,莫忆合衣躺到"床"上,然后慢慢睡去。"这里没什么野兽,真好。"是莫忆临睡前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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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伤渐渐好了,莫忆在湖水中清洗着身体。快入秋了,山中的气温有些低,湖水也很凉,不过对莫忆来说,能有个地方洗洗比什么都强。"咳咳"莫忆捂住嘴咳了一阵,低头看到水面映出的胸口处的红泪,莫忆静默了一会,然后他向湖中心走了过去,直到水面浸没了胸口,莫忆才停了下来。
莫忆认真地清洗着自己,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视若无睹,直到身上都被他搓红了,莫忆才转身上了岸。穿上干净的粗布衣服,莫忆在湖边顺便洗起了刚换下来的衣服。在这里调整了近半个月,莫忆的脸色有些好转,不过仍旧不大红润,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咳嗽。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洞外,莫忆开始准备午饭,看着米袋中所剩不多的米,莫忆知道他该去买米了。数数自己仅剩的几个铜板,莫忆决定明日到镇上去把这段时间在林子里采的草药拿去卖了,顺便买些米回来。天越来越冷了,莫忆又开始考虑这个冬天他该怎么度过,是在这里还是继续去找其他的地方住。思来想去,莫忆还是决定留在此地。这几年这里是他遇到的唯一野兽少,环境又幽静的地方,而且还有那么一大片湖水,虽然冬天可能会很冷,但莫忆很喜欢这里,最主要的是,这里离那里很远,很远,他......很安全。
把晒好的草药放到竹篓里,莫忆拿过"床"边他昨日偶然采到的几颗野草莓,看了一会后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他的表情很满足,眼里露出难得一见的喜悦。吃完一个之后,莫忆又细细品尝起第二个。草莓不能放,莫忆虽不舍还是慢慢吃完了。莫忆决定做个鱼竿,湖里有鱼,他可以钓些鱼,到时候也好过冬,还可以去换些银子。
夜晚吃完饭后,莫忆如往日一般依旧坐在湖边吹笛,虽然第二天要出山,他还是直到月亮下沉之后才回去休息。
......
"好吃的烧饼,一文钱三个......"
"包子,包子,新鲜出锅的大肉包子,一文钱两个......"
"这位大娘,您看我这菜多新鲜呐,今早刚出地的......"
听着镇子里喧闹的叫卖声,莫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口处,莫忆却不知该怎么走过去了。足足站了一柱香的时间,带着纱帽的莫忆,披散着白色的长发,在接收到不知多少人投注到他身上的好奇眼光后,稍微适应一些的莫忆慢慢走进了热闹的街市。
这里是惠耀国较为偏远的地方,莫忆没想到会这么热闹,也没想到这里的人们生活地如此惬意。他......确实是个好皇帝......这几年,那里应该更繁盛了吧......莫忆背着竹篓向前缓慢地走着,细看着街道两旁的各种小贩与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各种商铺,在看到一家名为"韵坊绸缎庄"的铺子时,莫忆停了一下,然后微低下头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
从药材铺出来,莫忆拿着刚换来的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