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掌,门被人推开,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刘韵峥道:“去拿笔墨来。”侍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抬著文房四宝进来了。
让人出去,刘韵峥道:“爷的那位身子娇,可疼也不会说,你们把爷该注意的地方写下来。”
梅衣看看梨君,接著略一沈思,跪走上前,执笔。在他写的时候,蓝韵嵘盯著梨君,看得对方心慌意乱,不安地低下头。
见此,刘韵峥看向蓝韵嵘,皱眉:韵嵘不会是想了吧。蓝韵嵘察觉到他的注视,转头看他,也皱眉,然後他又看向梨君,出声:“你在这儿多久了?”
梨君跪趴著回话:“奴家今年一十六岁,在楼里……十年了……”
“你呢?”蓝韵嵘又转向梅衣。
“奴家今年一十八,在楼里十四年了。”梅衣面色平静地回道。
刘韵峥不解地盯著蓝韵嵘,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蓝韵嵘却没解释,只是摆手,让梅衣继续写。
等梅衣写好了,刘韵峥拿过来看了看,甚为满意,然後递给蓝韵嵘,蓝韵嵘到是瞧得仔细,他也终於明白自己当时为何那般疼了。
把东西收好,蓝韵嵘开口:“这几天你们做的爷很满意,除了该给你们的银子外,爷愿意应承你们一件事,算做对你们的额外赏赐。”他一说完,两位相公就愣了,刘韵峥则蹙眉,不懂蓝韵嵘葫芦里卖得什麽药。
蓝韵嵘却不紧不慢地说:“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考虑。”
“爷……您说的……是我们可以向爷提一个要求吗?”梨君犹豫地问,这两个七八天来只是让他和衣在他们面前欢好的男子,他看不透。
“韵嵘……”刘韵峥沈声,不悦。
蓝韵嵘却是打个哈欠,道:“对,爷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什麽要求,爷都答应。”
看看等著答复的蓝韵嵘,又看看冷著脸的刘韵峥,两人沈默了,就在一炷香功夫快过时,二人同时跪下开口:“请爷给梅衣(梨君)赎身。”语毕,两人都惊讶地看著对方,他们想的竟然一样──让对方离开这里。
刘韵峥看向二人,蓝韵嵘却显得一点都不意外。
“爷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蓝韵嵘让两人离开。二人殷切地看了眼蓝韵嵘,交握的双手用力後,慢慢放开,安静地退了出去。
“韵嵘。”门一关上,刘韵峥就出声了。
蓝韵嵘坐起来,凑到他身边道:“你看出来这两人彼此倾心了吗?”
“那又如何?”刘韵峥毫不关心。
蓝韵嵘朝他勾勾手,在对方靠过来後,他嘀嘀咕咕地在他耳边细说,只见刘韵峥慢慢露出笑容,不断地点头。
忻澈:
韵嵘回来已十日,不知你可有给我们写信。宫中一切安好,爹虽有些不适,但皆因有孕在身,但爹的胃口较以往略好,勿太过挂念。二叔说爹腹中的孩童很好,我二人还被他踢过,但却希望是个女娃,能有个可以疼惜的妹妹。
惜赐近日与一男子交往甚密,我已派人去查探他的虚实。惜赐对他格外不同,让他住进了府邸,但你放心,若那男子胆敢对惜赐不利,我与韵嵘定会将他抽筋扒骨。
忻澈,韵嵘回来後与我说了你们在白家庄之事。“素水门”,我听你的不予追究,但她们必须离开临川镇,否则就凭她们对你逼婚一事,我也绝不轻饶。忻澈,莫怪我心狠,成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
忻澈,我与韵嵘少不更事,不懂心疼与体贴,让你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委屈,我与韵嵘异常自责,恨不能重新来过,定要好好待你。可世上没有後悔药,我与韵嵘只能往後加倍地补偿忻澈,让你不再伤心,不再忧愁。
澈,你是我们的心属之人,我们自然想抱你,想要你,可如今才知你当初忍著多大的痛楚,但要我们不抱忻澈,实在是折磨。
澈,在这件事上,我与韵嵘不同。你既是我们的,那我绝无法忍受不能要你,所以我与韵嵘商量过後,觉得还是应该想办法解决此事。
韵嵘虽不想你知道,可我以为既然我们要改,首要改的就是要对你诚实。我与韵嵘在欢馆找了两位相公,让他们教我与韵嵘如何不让你疼。但忻澈要相信我们,我们没碰他们一根头发,我们只会要忻澈你。我与韵嵘府上的侍君和侍婢们在忻澈走後已全部遣走,犯过的错我们不会再犯。此事弄清楚之後,我与韵嵘再不会踏入欢馆半步。
忻澈,还有一事要告诉你。离开欢馆前,我与韵嵘给那两位相公赎了身,安排他们在坊里做事,算是答谢,不知忻澈可会高兴。不过我与韵嵘不会再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