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月笙的助理带着一脸诚惶诚恐地破门而入,趴在林月笙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得听不清楚。
白玺从助理的嘴型读出了这句话,应该是,“二爷到家了。”
林月笙的脸色大变,再顾不及与白玺争辩,跟着助理匆匆离开。路过卧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隔着门叮嘱,“李子,想回去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过来接你。”没能得到里面人的回应,林月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离开的脚步仓促不稳。
白玺尚在回味那句‘二爷回来了’。黄将军有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涉黑,都不曾继承黄将军的衣钵。尤其是二儿子,十几岁时便断绝父子关系在外打拼,如今在道上也算得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据闻老黄生前跟这个弟弟的关系不甚好,再联系到方才林月笙惶恐的模样,白玺的脑海里浮现出不好的联想。
换做在国内,白玺不会担心黄廷。任黄廷势大,想在国内动李洱也要先掂量掂量。可现在是在外面,白玺不得不警惕起来。
接下来,白玺联系了不少人,只保镖这一项就安排了五十人在公寓四周埋伏。只这样他还不放心,又不得不拉下脸去找他大哥白沉。白沉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数落了白玺一通,可性命攸关,白沉也不敢马虎,亲力亲为地找人给白玺保驾护航。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白玺还是不安心,恨不能造个金窝窝将李洱给锁在里面。
李洱睡觉的时候,白玺连次卧都不去睡,就窝着身子睡在客厅的沙发上,隔墙就能听到李洱房间的动静。
李洱睡醒的时候,白玺就想尽法子诱导李洱回国。用咱大天朝的各色美食引诱,细数各种好处,李洱始终不为所动,被逼急了就没好气地回一句,“我在这边还有事儿没办完呢!”吃了几回冷脸,白玺也没再逼迫李洱。
就这样过了两星期,直到白玺以为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杞人忧天的时候,却传来了林月笙要订婚的消息。
请柬是白玺代李洱接的,白玺拿到请柬的那一刻开始怀疑林月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之前还表现得那么愧疚,离开时还口口声声说要接李洱回家。一眨眼却连请柬都派人给送过来了。
白玺将送请柬的人打发走,刚一扭头就见李洱从屋里走出来。他一着急就背对着李洱将请柬往自个儿的裤裆里塞。好不容易塞进去,才转身来讪笑着抬头问李洱,“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啊?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吃的去。”
李洱透过客厅的窗子看了眼午后晕黄的日头,一步一步地走到白玺跟前,将右手伸向白玺。
白玺搓着手,装作懵懂,“你这是搞啥?”
“别逼我趴你裤子!”李洱冷笑,朝着某个人鼓起的裆部扫了一眼。
这一眼凉飕飕的,白玺一个寒噤,两手提着裤子嗷嗷叫起来,“就知道你觊觎人家年轻力壮的身体,不准在门口趴人家裤子,要趴也要去床上趴!”一边叫着,提着裤子想溜,没跑两步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堪堪站稳,还想跑,他大爷的,后面又来了两脚。白玺终以弱柳迎风之姿倒在沙发上,楚楚可怜地回眸控诉,“你至于这么等不急吗?咱就不能去床上再来吗?人家还是黄花一支呢……”
李洱黑着脸没吭声,上前去扯白玺的裤子。
白玺心知拦不住了,索性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气势雄浑地大吼一声,“来吧!”
声音之大,李洱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一张脸更是黑得没边。扯着白玺裤子的手也停下来。
“我日,白玺,你要不要脸,把请柬拿出来给我。”李洱嫌弃地俯视着沙发上紧闭眼睛待宰模样的男人,没忍住爆了粗口。
刚刚他在房间里接到了凌初的电话,说是送了礼物给他。虽然不知道凌初从哪弄来他的电话,但他还是决定出来看看凌初送来的所谓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出来时在门口粗略一眼望过去,应该是请柬。再看如今白玺抵死不从的样子,李洱觉得□不离十是请柬。
白玺无奈地睁开眼,慢慢吞吞地解开自己的腰带,再是裤扣。听见刺啦一声,是拉链拉开的声音。被塞进裤裆里的请柬露出来一个角,李洱顺手捞出来,扭头就走,不带看白玺第二眼。
白玺耸拉着脑袋看李洱的背影。他是真不敢刺激这小爷哪,这小爷白天睡觉不出房间,晚上看恐怖片子,他这一星期的生活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再合适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份请柬,天晓得这小爷又要演哪一出。
白玺在屋外守了半晌,等着李洱大发雷霆。谁曾想,屋内什么动静都没有。而且,这个晚上李洱破天荒地地没有出来客厅看恐怖片子。白玺忧心得不得了,生怕李洱出什么意外,就偷偷跑去看监控。前几天他趁着李洱不注意在房间里装了个微型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