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侍酒,侍了半晌,胡璇竟在宴子俊的说劝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直到众人尽兴而归,天色已微微亮了起来。
宴子桀酒力一向甚好,昨夜又只顾著与叶纳天南地北的说笑,并未饮得多少。可一边的胡璇步子打著踉跄、上眼皮几乎贴著下眼皮,还在房里东一头西一头的侍候宴子桀就寝。
宴子桀见他拿了面巾便忘了端水盆过来,回去拿水盆又把面巾丢在一边……忙乎了好一阵,连个脸都没洗成,本来看著他这样就有几分火气,没什麽酒量,又是个亲侍的身份,竟然醉成这样,没好气的多瞪了他几眼,就任胡璇那麽忙著,也不出言相阻。
就这麽看了一会,却发现胡璇时不时的轻笑两声,想起手里的活再忙两下,忙著忙著又呵呵的呆笑两下……昏黄的灯光下,胡璇醉得微红的脸庞映得别样好看,他又半闭著眼,痴痴的笑著……引得宴子桀的身体又泛起了异样的热流。
“傻笑什麽?你过来!”宴子桀习惯了面对他就一副冷冷的表情、低沈的声音。
被宴子桀的声音一惊,胡璇在原地呆了一下,放下手中准备拿来给宴子桀换上的xiè_yī,费力的抬眼看了看宴子桀……这样四目相对,胡璇倒笑得更开心了,索性一手掩著著嘴,一手指著宴子桀,笑得弯了腰。
“什麽事这麽好笑?”宴子桀走到胡璇近前时,他都笑得蹲在地上了。伸手将他扯起来,胡璇就像软了骨头似的贴在宴子桀身上。
胡璇的身上有那种很清淡的体香,宴子桀把手臂围上他的腰,无意中带过他臀部的曲线,已经开始心猿意马的想像衣衫下那白析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了。
对胡璇一向是不用怜惜的,可以随著自己的性子玩弄和掠夺他,谁让他家跟自己家是国仇家恨的冤家呢?胜者为王,这是很自然的,没什麽好埋怨的。依著自己的性子,将胡璇扯到床塌上,然後宴子桀就向著胡璇的衣襟伸出了手……
“嘻嘻……”胡璇忽然转过脸来,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前,开心极了的笑容对宴子桀道:“我告诉你一个……呃……一个密秘……你不……不要……告诉别人!”
“哦?”宴子桀停下了动作:“什麽密秘。”会不会与胡璇逃脱了的弟弟胡珂等人有关?是他们要起事了麽?还是另有所图?这是宴子桀脑海中反应的第一个念头。
“将军……将军他……”胡璇一边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变得郑重其事了起来,可宴子桀查颜观色,这种类似儿童的顽痴动作,倒真是酒醉之人的举动了,於是他更认真的听辩胡璇含糊不清的语言……他们真的要对我动手了麽?
“……将军他……他不能……”说著,胡璇又呆呆的笑了起来:“他不……不能……娶叶纳公主……嘿嘿嘿嘿嘿……”要不是宴子桀扶著他,他真要一头栽在地上了:“……叶纳公主……嘿嘿,……她是……呃……她是宴国郡主……郡主的女儿……嘿嘿嘿嘿……”
本来以为能从胡璇口中听出什麽大事来,至少也可以活捉几个在逃的胡国皇族,哪知道他竟然说起这个来,宴子桀心中不由的气了起来。
他这年龄本就是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叶纳又是妙龄少女,又是西砥国的公主,刚刚好又对他有情意——如果单纯讲美貌的女子,叶纳也是宴子桀心中的第一人选了,何况与她和亲,可以先稳定与西砥的局式,就可以省下一份心来想办法攻打其他的国家,等到大事将成,到时叶纳也是自己家的人了,攻打了西砥她也没办法……如意算盘打得响……
哪知道这个叶纳公主,是当年宴国和蕃时远嫁了的定宁郡主,宴子桀就莫明其妙的成了叶纳的堂舅舅……
想到这里,宴子桀又一个念头闪了过去,忙问道:“……是麽?这件事你听谁说的?”
“嘿嘿……宫里……宫里私下……都传开啦……呃……”胡璇打了个酒嗝,仍旧笑嘻嘻的。
宴子桀一心想从他口里听到些重要的情报,却哪知道胡璇说了这麽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心里一气,连那股子欲火也早没了影踪,他一甩手,边冷喝道:“人家娶不娶得成,关你什麽事了!”胡璇就应著“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嘿嘿……”胡璇喝得大醉,摔了也没觉出痛来,挣扎著扒上宴子桀的腿,借著倚在他腿上的力气向上攀起身来:“……怎麽不关我事?!嘿嘿嘿、我也喜欢他……”胡璇这句话,引得宴子桀莫明的心头一紧,听在他耳中,胡璇清清楚楚的说:“我也喜欢她。”
“你喜欢叶纳?”宴子桀一把扯住胡璇的领子,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此刻他的表情像一头发怒了的野兽般可怖。
胡璇抬眼,迷迷蒙蒙的和宴子桀对视著,忽然间他的神色紧张了起来,双手忽然抬起,意图撑开宴子桀,边嚷嚷道:“……我喜欢的不是你!不是你!桀不会那麽对我的!”他的表情极其痛苦,紧闭的睫毛下隐隐现出泪光来,情绪变得兴奋,口齿也清淅了起来:“……桀不会那麽对我的!你不是桀!你不是他!我喜欢的是桀!不是你这个将军!不是!”
胡璇借著酒劲拼命向後挣,宴子桀倒被他闪了个措手不急,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他喜欢桀?他喜欢我??他说的不是叶纳?
眼中的余光看到胡璇挣开他的手,身子向後倒了去,本能的反应,宴子桀冲了上去,硬生生的将他拉回怀中,,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