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由算好了。“哦,我今年不是四十八就是四十九。”
“什麽?!”成棣失声,“你四十有八?你当本宫是瞎子吗?你这张脸明明最多不过双十。”
月不由恼了:“你问我,我答了你,你又不信。反正我不是四十八就是四十九,信不信由你。我洗乾净了,你可以说了吧。”
“你是练了什麽返老还童的武功?”成棣只能想到这个。
“天下哪有那种武功,都是骗人的。”
成棣的双眼一直在月不由称得上是稚嫩的脸上扫来扫去,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但他可以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成棣怎麽也无法相信。明明就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嫩小子。
“喂!你快说!”
“本宫不叫喂。”
“你快说!”
不想把月不由惹恼了,免得这人真丢下他,成棣收回目光,脸上的笑收敛。月不由盘腿做好,洗耳恭听。
沉默了许久,成棣解开衣襟的盘口,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月不由的眼睛微微瞪大,直直地盯著成棣胸口上的那个狰狞的蜘蛛状的红色凸起。
“知道这是什麽吗?”成棣的脸上多了惯有的假笑。
月不由的脸色沉了几分:“是蛊。”
成棣点点头:“对,是蛊。本宫身上有,世遗的身上也有。”
月不由看向成棣,成棣拉上衣服,开口:“在宫里,若生下双胞的孩子,同为男孩儿,那幼子必须被溺死。本宫是兄,世遗,是弟。”
月不由抿住了嘴。
“母后是皇后,要留下这个孩子轻而易举。世遗被送到了雪谷莫家,成为了莫家的二少爷。但母后万万没有想到,她留下来的那个孩子竟是不健康的。”
※
皇宫,王皇后在皇上的面前哭诉:“成棣是太子,谁会想要他的命?!谁会知道他何时回京?皇上,太子苦啊……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得时时提防失了皇上您的信任,现在他又生死不明。皇上您想一想,这麽多年,太子他容易麽。他不过是比别人的身子差了点,但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可现在,现在……”
皇帝神色严厉地坐在上位,他的心里不是不恼火的。在太子回京的途中刺杀太子,凿沉太子的船,这已经是公然藐视王法藐视皇权了。
“皇上,太子出事对谁最有好处?哀家不说,皇上心里也该明白。哀家今日就当著皇上的面直说。这宫里的皇子们除了成棣还有谁配住进东宫?若成棣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就到九泉下去陪他!臣妾告退。”
脸色苍白的皇后挺直腰背离开了。不久,皇上下旨:谨王成安没有传召不得出府。宫廷侍卫包围了谨王府。王府内,除了谨王和王妃之外,皇上只给谨王留下了两位奴仆,其他人全部驱逐出府。成安被变相地囚禁了起来。
紧接著,皇上又下旨命刚回京不久的五皇子成谦亲自率兵去寻找太子,同时命人去寻失踪了已久的四皇子成聪。因为三皇子十一岁便因病死了,所以皇上满共也就这麽四个儿子。现在一个儿子被囚,一个儿子失踪,一个儿子生死不明,皇上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好几根。
皇后寝宫,就要出京的成谦抱住悲痛不已的母后,安慰:“母后,儿臣一定把太子大哥找回来。太子大哥吉人天相,这麽多年他都能挺过来,这次也一定可以。”
王皇后抓住小儿子的手哀求:“小五,你一定要把你大哥找回来。”
“母后放心吧,我一定把太子大哥找回来。”
给母后擦拭了泪,成谦道:“母后,儿臣得走了。您一个人在宫里要注意身子,不要再哭了。若让太子大哥知道了他会不心安的。”
“你也要小心,那些刺客可能也会对你下手。母后不能再失去你了。”
“母后放心吧,我不怕他们。”
身体强壮的成谦又抱了抱母后,然後就匆匆走了。看著小儿子离去的背影,王皇后在伤心之馀也有些欣慰,她的小儿子也长大成人了。
丛林中,一人极快地在林中穿梭。他戴著银色的面具,一身青布长衫,脚下如风。他的身子猛地跃起,高高地落在一棵树上,他环顾四周,仅露在外的双眼满是焦急。这里距离成棣失踪的地方有几十里远。那人抓走了成棣而没有当场杀了他一定不会想要他的命。成棣的身子不好,那人也无法带成棣走太远,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手里紧握著一把匕首,他又一次琢磨从山庄的护卫那里得到的消息。抓走成棣的人武功极高。那人当时蒙著脸,不过据看到他的人回忆那人很像是丐帮的人,浑身脏兮兮的。莫世遗不由地把绑匪和某个家伙联系在了一起,但随即他就在心里摇头,不可能是那个家伙。那家伙虽然乱七八糟的,喜欢找人踢馆,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劫持太子,而且那家伙也没理由去劫持太子。但又是谁会劫走太子呢? 丐帮那边已经传出消息此事与丐帮无关,丐帮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也派人去找太在的下落了。那,不是丐帮又能是谁?
如果他是刺客他会当场杀了成棣而不是劫走他。劫匪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赎金?谁有会这麽大的胆子敢劫持太子要赎金?那又是因为什麽?他不得不把这件事和宫廷内的斗争联系起来。可是杀掉成棣要比劫走他更好才对。
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莫世遗收回心思从树上跳下来。成棣好似凭空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这样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