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卢术师,学生刚刚才解开。”
“你不是才来的新邻居吗?”卢一范问道,“你被关在这多久了?”
“具体时辰学生也不知,大约一到两天范围内。”
“一到两天?”卢一范惊呼,“这么快就解出来了?”
“学生,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快!”
卢一范掩饰不住的惊奇,“老夫花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才发现那其中的奥妙!你居然两在内就发现了?”
“呃,这个,只是凑巧而已!”
“就算是凑巧,也需要绝对的实力才行啊!”卢一范感慨道:“想不到不过十三年,这术师界就人才辈出,老夫果然已经老了!”
纪子期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几句恭维话安抚他,又听他继续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就要毁在刘疯子手里了!
老夫已被关在此一十三年,谁知道还会关多久?老夫已半截身子入了黄土,这么多年下来,也看开了。
只是可惜了你,可惜啊,可惜!”
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沉重和惋惜。
“卢术师您从未走出这大木盒子吗?”纪子期待老人可惜完后,重提了之前的话题。
“自被关进这木盒子之后,初初老夫日日咒骂那刘疯子,骂得老夫精疲力竭,可那厮从来不出现。
老夫也不知骂了多久,骂得自己都觉得甚是无趣后,转而开始研究那木板上的小孔。
大概快五年的时候,老夫终于解开了那木板上小孔的奥妙。
至于老夫为何知道是五年,因为这里的食物三天提供一次。
刚开始老夫还会根据提供食物的日子,在木板上划一道线,大概算算到底被关了多久。
等过了七八年后,慢慢的,老夫也懒得记了,记了又有何用?”
话到最后,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悲愤。
卢一范停了停,调整了一下情绪:“木门打开的第一天,老夫欣喜若狂,也不理会有没有危险,便想着走出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出去。
刚走出去没两步,便听到旁边传来声声惨叫。”
卢一范回想起当年第一次活生生看到有个人,在他面前以缓慢的速度,被不知哪里来的绳索套住四肢和头,被五马分尸的情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而且那人并不是陌生人,是刘天长门下学生,当年他被抓来此地之前,刚拜入刘天生门下两个月的学生。
“当时老夫见到此情景后,吓得倒退两步,跌回了这棺材屋中。
放下了木门,缩在凳子上,几日几夜睡不好觉,耳边全是那学生被五马分尸时的惨叫声!
一闭上眼,全是四肢被生生扯开血肉横飞的场景!
为此老夫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此死去。
当时老夫心想,就这样死了吧,反正是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头子,无牵亦无挂,早死早超生,还少受点罪!
可这该死的老天,偏要老夫留下来受折磨,只靠那馒头咸菜和清水,居然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时间久了,即便那日的情景逐渐淡忘了,老夫也不敢走出这大木盒子,只偶尔打开来透透气。
有一日,也大概是在这个时辰,老夫打开木门透气时,听到前面传来木门吱吱的声音。
老夫便大着胆子吼了声‘是谁’,过了一会有人答道‘田成’。
那田成老夫也识得的,是术师协会另一夫子门下学生。
两人聊了许久之后,才知道他也被关了近三年。
按理说,刚被关进来时,都很情绪激动,破口大骂刘疯子祖宗十八代什么的,肯定避免不了。
为何老夫从来没有听过任何声响呢?
老夫和田成两人一试验,发现这棺材屋也不知是如何制成的,若不开门,哪怕有天窗,在这里面说话对方也听不见。
后来便和田成约定,每次食物送到后,便打开门来聊上几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田成受不住了。
他本就才三十来岁,在异地乡下有娇妻幼儿,又被术师协会收为学生,有着无限美好的前程。
因着这一念想,撑着他熬过了一开始的几年,可随着时间流逝,一日复一日,这离开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人便绝望了起来。
田成不顾老夫的百般劝阻,道与其在这里不知被关到何时,还不如赌上一赌,然后坚定地走出了棺材屋。
没走几步,老夫便听到咚的坠地声,接着又是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由大到小,很快的就没了声音。”
卢一范自嘲地轻笑两声,“这后来的这么些年里,老夫见过不下十人死在了这地宫中。
可老夫怕死,除了出声阻止那些人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纪子期听得心惊肉跳,这刘天生竟心理变态至此?
将人抓来关在这木盒子里,外面布上了重重致人命的机关。
可,将这木盒子本身制成一个非常奇巧的机关又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囚禁欲,大可直接用一个普通的木盒子囚禁即可。
而且还在这上面费尽心思,搞数独游戏让人来解,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已至深夜,在纪子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杜峰留下一封“去找子期”几个字的信后,来到了术师协会刘夫子院子里。
杜峰来的时候,刘夫子还未歇息,昏暗的油灯,瘦弱干瘪的身形正趴在桌子上写写划划。
当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冷意时,刘夫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