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回头一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这东宫无所事事地过了两个多月的。
她无聊地换了个姿势,歪着头,盯着那药炉里细小的火花,以及不断冒出的烟状热气。
“期期!”
咦?她好像听到杜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纪子期将头歪向另一边,叹口气,哎,她又在做白日梦了。
“期期!”
哎,纪子期在心里答道。你到是快点回来啊!别总让我在心里想着你。
“期期!”
讨厌讨厌!干嘛不停在耳边响起?
等等!纪子期猛地松开托腮的手,坐直身子,这声音怎么这么真实?
她扭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外身姿坚毅挺拔、笑得一脸温柔的男子。
不是她眼花吧?难道太过想念他出现了幻觉?纪子期猛地揉揉眼睛。
没眼花!杜峰回来了!那厮真的回来了!
她猛地起身,尖叫一声,开心地朝他跑过去。
杜峰双脚才刚踏进门,她就跳到了他身上。
杜峰微笑着张开双臂,伸手接住她,略微往上一用力,纪子期便用双腿缠住了他腰身,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
不顾皇后身边的女官还在,不顾药房里的小宫女还在,不顾门外走来走去的宫人。
热切而盼望地吻了下去。
女官年岁略长,一惊之下慌忙转过身,急急离去了,只看得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屋内的小宫女年岁瞪大眼看了一会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她应该看的画面,尖叫一声后立马一手捂住了嘴,一手捂住了眼。
然后羞得满脸通红,欲哭无泪。
那不知羞的两人在门入口处,她在屋内,她怎么出去啊?
偏偏那人吻得缠绵,吻得热烈,吻得无所顾忌,还不时发出羞人的声音。
小宫女只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听不到这羞死人的声音。
或者是突然来场失忆,让她忘记了今天看到的这一切。
小宫女虽心中如此想着,却仍是忍不住生了向往。
直到多年后,小宫女熬成了大宫女,熬成了女官,今日所见到的这一切,仍是她生命里最鲜活的记忆。
每每想来,总能让她脸红心跳。
纪子期不待杜峰反应过来,急切地将小舌送入了他口腔内,想要感受他让人安定的气息,弥补自己心底的空虚。
杜峰只楞了一瞬,便进行了疯狂的反扑,许久未尝到肉滋味的男子,狠狠地吸吮着她的唇舌,想像将这大半年来的缺失补回来。
因为她的主动,杜峰几乎失去了控制,力气大得让纪子期唇舌剧痛。
可她并未像以往一样呼痛,并娇声道“轻点轻点,痛!”,而是越发努力地撩拨他,让他身上的热火不顾一切地焚烧她。
她想要用这样的痛,来证明杜峰已经回来了的事实。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吻到双方的唇舌均已麻,吻到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吻到胸膛里的氧气已殆尽,才松开了。
唇舌分开的二人,仍保持着刚才相拥的姿势,纪子期的手仍捧着他的脸,低着头细细看他的眉眼。
她如此,杜峰亦如此,他几近贪婪地看着纪子期面上的甚至是一根毫毛也不愿放过。
眉似剑锋,眸含星辰,北地的风霜将他打磨得更有男子气概!
纪子期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然后一低头轻啄一下他的唇,喜笑颜开。
这个男人,怎么会越来越帅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意不减轻声问道。
好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男子就消失了。
“两个时辰前。”杜峰亦如此,几月未见,他的期期越发美丽动人,像一团柔和的光一样,让他移不开眼,只愿紧紧追随。
而且抵着他胸膛的丰润似乎更加饱满了,杜峰很想垂眸或用手亲自验证一下,可纪子期捧着他的脸,让他动弹不得。
“一回来就进宫来接我回去的吗?”纪子期嘴角弧度翘起得更加厉害,眼睛里柔得似要滴出水来般。
“嗯。”杜峰的声音从鼻腔里轻轻逸出。
然后搂着她腰的手略一用力,“这是惩罚你不告诉我!”
有些痒,纪子期躲闪了一下,咯咯大笑,朝他轻眨一下眼,俏皮娇声道:“就这样?我心里还想着我骗了你,任你惩罚呢!”
“真的?”杜峰双眸熠熠生辉。
“嗯。”纪子期乖巧点头。
杜峰轻声道:“那咱们回去吧!”
“好!”纪子期滑下他的身子,柔声应道。
然后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东宫,走出了皇宫。
不知是否皇后下了命令,出宫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
追风老老实实地待在门外,看到主人出来,轻轻扬起马头,嘶鸣了一声。
杜峰一招手,它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杜峰双手搂着纪子期的腰向上一用力,将她放在了马背上,然后一抬腿,跨上马背坐到了她身后。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一扯缰绳,追风已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他的披风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受到一点寒风的侵袭。
纪子期偎在她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熟悉的味道,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满足地叹了口气。
追风很快就停在了纪府门口,杜峰先跳下马,然后双手放在她腰上,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