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期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建议。
阿夜看着喝粥的纪子期,嘴张了又合,犹豫半响后,终于问道:“子期,这仗打得如何?”
纪子期以为他担心,安慰道:“没事,阿夜,我们会赢的!”
“那是赢了还是没赢?”阿夜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这个,具体我也说不上!听说暂时是赢了!”
阿夜的嘴唇顿时失去血色,纪子期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阿夜,你怎么了?”
“没什么。”阿夜神色蔫蔫,爬上床缩到最里面,背对着纪子期不说话了。
纪子期觉得有些莫名,但今日实在太累,她已没心思再管阿夜,便将疑惑压了下来。
休息了一晚上的纪子期浑身酸痛。
她一大早来到伤患营,那些患者大部分还在睡眠中。
军医正在问一些已醒过来的患者的伤势,见到她这么一大早就过来,有些意外。
纪子期笑着同他打招呼,“张军医,早!今日要做些什么?”
张军医今日面色比昨日不知好了多少,不知是因为那些重伤患者都已处理完毕,还是别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干涸,“嗯,先帮昨日那些伤患换药,换完药后,到隔壁营找我!”
“是!”
纪子期今日手脚更是俐落,也不管那些伤患是清醒还是昏迷,快速地帮他们换完药。
等忙完的时候,已到午时。她匆忙啃了两个馒头,来到了隔壁伤患营。
这间营里都是些轻伤患者,比隔壁重伤患者营,气氛不知好了多少倍!
很多汉子还开着玩笑。
看到纪子期进来,有几个认识他的,打起了招呼。
“纪文书好!”
纪子期笑着回礼,“你好!”
旁边有人发问了,“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纪文书?”
“是!”跟她打招呼的人笑嘻嘻道。
另一人迷惑了,“纪文书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先前那人一巴掌拍向他的头,“小徐,你个笨脑瓜!那个连娇娘都称赞的纪文书,你没听过?你小子上次还发狠,说要去会一会呢!”
被打的小徐瞬间恍然大悟,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妒意,“原来是你!”
纪子期哭笑不得。想不到她在军中立了这么多功,竟比不上娇娘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
小徐见她不理睬,不满意了,“我说小子!我不管你什么来头,总之谁跟我抢娇娘,谁就跟我小徐过不去!你划个道,咱们找天比划比划!”
斜斜里,一个大手掌拍向他的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徐怒了,摸着脑袋瓜,“谁?谁偷袭老子?”
他四下张望,见到怒目而视举着手掌的百夫长,瞬间怂了,“百夫长好!”
百夫长瞪他一眼,放下手,冷笑道:“好啊,小徐,你小子长胆子了?连纪文书也敢挑战!若是被邱将军知道了,看他如何处置你?”
原来这小徐是骑兵营的人,之前知道纪子期大名的,多数是神弓营和步兵营的人!
当然,那是在娇娘之事之前!娇娘之后,几乎全营都知道纪子期大名了!
“别说邱将军会放不放过你,我神弓营的人第一个不放过你!”右边另一浓眉大汉插嘴了。
“就是,就是,我步兵营也不会放过你的!”帐里大部分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小徐心中很是委屈,不过是下个口头战书而已,怎么搞到好像犯了众怒似的!
张军医也未料到这个之前被他批评,手脚慢还偷懒的瘦弱小子,竟是军中大名鼎鼎的纪文书!
他抹一把冷汗。幸好他还没上报上官,否则挨批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了。
又想到昨日对纪文书的态度,顿觉得背心有些湿了。
纪子期谢过那些为她说话的士兵,走到张军医身边,“张军医,子期现在要做什么?”
张军医一时踌躇,不知安排她做什么比较合适!
纪子期心中明白他这是有所顾忌了,微笑道:“张军医请尽管吩咐,伤患面前,只有伤患最大!张军医莫嫌弃子期笨手笨脚就好!”
张军医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见纪子期是个明白人,当下便安排她替伤患清理伤口。
其实这些伤者都是受伤较轻的士兵,照理说早已自行清理了伤口。
可有时候伤疤对于男人来说,不是遗憾,反而是种荣耀。
所以这些人在清理时,大多漫不经心,有些干脆不理,以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张军医在军中已久,自是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天气开始炎热,若不小心造成伤口感染,因此而丢了一条命就不划算了。
士兵们不知道严重性,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吩咐纪子期务必一定要清理干净。
好在身为现代人的纪子期也明白,伤口被感染后的严重后果。
她拿起热毛巾,毫不手软地清洗伤口。
有些个士兵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却死忍着不吭声,生怕被人家看扁。
还有些个不怕死的,趁纪子期清洗伤口时,偷偷问道:“纪文书,娇娘功夫真的那么厉害吗?”
纪子期不理他,只手下越发用力,那人忍不住轻呼出声,惹来旁边人轻蔑的目光。
他悻悻闭上嘴。
当然也有碰到不那么配合的,“纪文书,不用清理了,老子就想留个大疤作纪念,以后回去后还可以显摆显摆!”
纪子期也不勉强,只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