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锦言城有些日子了,难得见到这城外放肆生长无人理会的花草树木,景月不禁大声笑了出来。忽然,他停住了脚步,一丝不适在心头涌现。那种不适他很熟悉,同上次遇到带着魔兵妖魂的君无言时一样,只是那次严重些。
风起,树林中的树木仿佛在久远的岁月中通了灵,一棵棵大树的树枝不时在这暖风中颤抖。秋阑湖上近日来只是安然倒映湖边的苍翠,很少泛起涟漪,不知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围绕着秋阑湖建立的各派营地中,弟子们除了习练武功,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望着湖面聊天发呆。闲若卿便是这湖边的发呆少女中的一个。说来奇怪,湖面近日很静,望着湖面总会让她想起和景月在一起的感觉。“快一年了吧。”闲若卿嘴角露出了微笑,平日里的冰雪美人化身为暖阳下的一抹风景,引来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观望。
“这就是你心中的若卿师妹?”一个美艳欲滴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的女弟子说道。她的身侧是一个眉眼开朗,带有几分儒雅气质的男人,一身蓝白交替的长衫倒是将其衬得几分脱俗。“姐姐莫非是嫉妒她的美貌吗?”
那女子似是被说中了心中的痛,不又变了颜色。“柳千,你少要胡说八道,今天在西门山庄中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这位峨眉的闲若卿怕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吧。”美艳女子说到最后变成了一脸玩味,柳千也仿佛被说中心中所想,持剑的手不禁一颤。“管他什么景月,无门无派的杂种,还能比得过我苍云派的正统传人?”
三个峨眉女弟子正在营地边巡视,忽然看到苍云派柳千正在悄悄望着闲若卿,其中一人不禁露出嗔色,“哼,这女人就知道整天勾引男人。”另外两人对声附和道,“是呀是呀,这个闲若卿平日里就仗着自己是玉清师太的弟子不好好练功。大师姐,你可是掌门师太的亲传弟子,岂是她这等卑贱之人可以比的。”“就是就是,大师姐学的可是掌门师太亲手教的慈航仙经,那妮子整天也不知道练得什么,现在恐怕连玉黄境的实力都没有吧。”那个最先说话的大师姐听后眉眼不禁露出笑意,很是满意地说道:“好了好了,若卿师妹从小就是极阴之体没法练功的,就不要说她了。”那副样子仿佛刚才的话语与她无关。说完,她又偷眼瞧向了柳千,杏眼流波,仿佛迷失了自我。
闲若卿的确没有玉黄境的实力,武人只有晋入玉黄境才算是真正的习武之人,而闲若卿天生极阴之体,别说练功,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都是未知。闲若卿的父亲是曾经的峨眉俗家弟子,也是现如今峨眉掌门玉茗师太的师弟,曾行走江湖,加入了朱尚的军队,创建了大明,可惜他并没有活着看到大明立国的那一天。她的母亲也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闲若卿从小就是孤儿,玉清和玉茗两位师太见她可怜,于是从小悉心教导,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因此,也就招惹了不少门派弟子的妒忌,但闲若卿待人向来温柔礼貌,门中弟子也知道她的身世,所以多数人还是待她不错。
峨眉大弟子也便是那位大师姐是峨眉掌门玉茗师太的亲传弟子,当代峨眉弟子中的佼佼者,习得峨眉剑法,功力也已经达到玉黄境巅峰。这位大师姐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做岳冉静,早在万剑山庄举办武林大会时便对苍云派的柳千心生爱慕。而柳千却早在随父亲柳云风拜访峨眉派时便见到了闲若卿,那时便惊为天人,暗暗发誓此生非此女不娶,可惜襄王有情神女无意。这句话用在岳冉静和柳千之间却又不是那么恰当了。此时,岳冉静早就沉醉在柳千儒雅的举止和俊朗的面貌中,淡淡秋波送出。
柳千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侧脸看去,发觉三个峨眉女弟子正看着自己,于是报以礼貌一笑,又将眼睛转向了闲若卿,心中暗忖:“这几人的目光着实花痴,不知何意。”
岳冉静看到柳千又看向了闲若卿不禁一阵嗔怒,低头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前面就是各门派的营地吧。”景月望着前方的众多营地慨叹道。“咦?那是……”几排高大的营帐林立在这些小营帐不远的后面。“军帐?”
庄严林立的军帐外停着无数战马。一匹匹健硕的骏马身披铁甲,头戴着黑红色的麒麟盔,马上负着登龙鞍。景月大步走近了武当的营帐,像是没有看到守在帐外的弟子一般。
“哎!站住,武当重地。阁下哪位?”看门弟子看着景月眉头一皱,第一次看到这种直接往里闯的人。
“哦,我叫景月,麻烦进去通报一声。”景月笑着说道。
“三秋公子景月?”那个看门的弟子听过景月的名号,眼神中露出了崇拜的眼神,看来听过不少关于景月的被夸大的传闻。
“嗯?如果江湖上只有一个三秋公子的话,那,正是在下。”看门弟子的反应令景月有些猝不及防。
“你真的是景月?您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另一位看门弟子眼神中露出了惊喜,转身施展轻功向清晨道长的大帐跑去。
帐中正在操练武功的弟子看到有人急匆匆赶路,不禁询问道:“宋师弟,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景月来了!我去通报。”那位被称作宋师弟的人丝毫没有降低速度,一阵风划过,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帐前。
“若卿师妹,我好像听到武当的帐中有人喊景月。”一位平日里和闲若卿交好的师姐妹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