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长公主盛妍亲手提着公主府中长出的樱桃漫步在宫廷中,身后的几个侍女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这里毕竟是御花园,皇帝最喜欢在这里休息,今日恰好无朝政,长公主盛妍也是多日不见自己弟弟,心中甚是想念,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皇弟脸上的笑容竟是不肯散去。
“老奴参见长公主。”常侍皇帝身边的安公公恭敬地行礼,脸上依旧是那始终不散的微笑。安公公的笑是最让人生不起气来的,他的笑总是那么令人心安,无论是多高的地位,只要见到安公公的笑也必然要回以一笑。果不其然,盛妍的笑更灿烂了,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美妇笑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眉宇间的喜悦感染了一庭的花朵。“安公公,陛下可在书房中?”安公公听罢,轻声回道:“陛下他最近有些操劳,便微服去宫墙边的别院中休息几日?”
“哦,那我去看看他。”长公主盛妍说着,便要离开。
“长公主,陛下吩咐老奴他这几日不愿被人打扰。”安公公的神情中露出了些许的为难。这一切盛妍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既然皇帝不愿被人打扰,自己还是打道回府吧,想当年大家还都是孩子时,哪里有这般拘束?如今,毕竟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那我的韵婵呢?”长公主忽然想起了乖巧可爱的侄女韵婵公主。若是她知道韵婵公主现在正打算偷偷逃出锦言城的安王府,又作何感想。
“这……”安公公不由露出了尴尬的微笑,眉头一展说道:“韵婵公主她随皇上去了。”
“哦?”长公主盛妍自然是知道皇帝最宠爱这个小公主,但没想到居然带她去了别院,这别院不过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她自然是知道去了别院就意味着皇帝怕是已不在皇宫之中了。“罢了,那便下次再来看望于他吧。”
此时,天星府的一处小城,一位俊俏的持剑小哥与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人走在大街上,这位小哥不时看一眼那位中年人,看起来像是这中年人的家仆,可这中年人又穿的朴实无华,手上把玩着一串星月菩提,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串菩提子把玩了怕是不下二十年,说不准这菩提子便是这中年人身上最贵重的物件了。
“朱离,这里离那秋阑湖还有多远?”中年人言语间透着几分威严,但看上去却像是这中年人刻意把话语说的平易近人。
“回陛下。”“咳咳……”那中年人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朱离的话,“要叫老爷,怎么就是记不住。”
“啊。”朱离也不是愚钝之人,只是毕竟身边跟着的是当朝的皇帝,不免有些紧张。“回老爷,这已经是离秋阑湖最近的小城了。”
“那为何不见各门派的人啊?”朱宇露出一丝疑惑。
“若是我所料不错,各门派弟子应该害怕错过什么机缘,直接去了秋阑湖边宿营。”
“可那样不会被西岚军和启元军驱赶吗?那里可是离这两方军队的驻扎之地不过百里。”
朱离曾在武当学艺自然知道在官府注册过的门派是有些特权的,更何况秋阑湖边的多是大门派,岂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老爷可还记得尚武令?”
“唉!到底是上了年纪,居然忘了有尚武令在,哪个敢随便得罪各门派,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了和尚武令一同颁布的还有广泽令啊。”
“老爷只是每日操劳,一时忘记而已,你还记得广泽令,这番看来您是比我强多了。”朱离想起安公公嘱托的一定要拍好皇上的龙屁,皇上就爱这一口。
“好你个朱离,居然还拍起朕的马屁了。”朱宇一时兴起,声音不由高了些,说完马上意识到了不对,“朕”这个字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朱离哪里见过皇帝的这番憨态,不由笑出了声。朱宇见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于是狠狠地瞪了朱离一眼。“我想起的又何止是广泽令,我还想起了被广泽令救下的一位故人,他就安居在离秋阑湖不远的地方。”
“故人?老爷这是说的哪位故人啊?”朱离毕竟年轻,那些在皇帝身边服侍多年的人,深知伴君如伴虎,又有哪个敢向皇帝提问,他们只是在答罢了。
皇帝听到朱离问自己倒是没有生气,相反,他感受到了交谈的快乐。“我说的故人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是我早年行走江湖时认识的,他叫西门成炎,江湖上称他‘百现神龙’。”
“这,百现神龙?就是那个身法武林第一的前辈?”朱离的师傅可是武当后山德高望重之辈,江湖阅历也是非一般人可以相比,时常与他说起江湖上的往事,其中就提到过西门成炎的事,赞其轻功是江湖上的翘楚。二十年过去了,西门成炎早就淡出了江湖,但西门山庄却拥有了一定名气。
两人倒是相谈甚欢,皇帝虽是身处庙堂,天天处理政事,说起江湖上的事,经验却是比朱离还要丰富得多。言语间,慢慢偏离了君臣的界限,不知不觉间,但更像是朋友。
秋阑湖一众人马依然登上了早已建好的大船或是不久前买下的大船。一眼望去,最为出众的还是启元军和西岚军的两艘大船。启元军的乘龙铁骑毕竟是骑兵,此时在船上的都是启元军的水军,不过乘龙铁骑左统领秦千珏却是站在船头,他换上了一身灰衣便装,倒是显现出了另一种不怒自威和英气,手中提着一口宝剑,剑表朴实无华,看上去像是个江湖剑客。西岚军的船头却是站着三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