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多山林,少平原,八锁金龙只需背依城墙天险,便能拒数倍之敌,然而你可
见父王在野战用过此阵?」
那副将想了想,道:「这道不曾。」
千鎏影突然严厉道:「八锁金龙,取金龙锁关之意,只能倚险御敌,是
为背水之阵,后防全无,如若遇上骑兵迂回,需分出两锁御后,威力自然削减大
半,你带兵多年,竟连此理也不知吗?」
那副将连忙请罪道:「末将知错!请将军责罚!」
千鎏影冷冷道:「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你失去进取之心了吗?罚你回讲武堂
重新学习战阵要识一个月,归来时若还有让人贻笑大方的话语,你便回家种地去
吧。」
那副将惊的冷汗涔涔,连连道谢而去。千兰影睁大眼睛好奇问道:「大哥,
那寒凝渊到底是谁?」
千鎏影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后脑,答道:「他是我一位同僚的兄弟,前来传
达圣上密令,兰儿,抱歉,我今日就要开拔,不能再陪你了。」他从小就很宠溺
这个妹妹,自父亲去世,他秉信「长兄如父」,对千兰影倍加呵护,除了应有的
家教严管外,其他方面皆是百依百顺。千兰影亦对这位长兄十分敬怕,自己虽有
些小性子,却从不敢违逆于他,只是千鎏影常年领兵在外,兄妹俩聚少离多,近
几日千鎏影刚被调回,原准备还有十数日才会出征,如今却突然要走,她自然有
些不舍,撅着红润小嘴道:「你才回来几天?朝廷就不能让你消停片刻吗?」
千鎏影笑了笑,道:「为将者,江山未定,哪有消停的权利?你就好好待在
家里,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
千兰影不料自己偷溜之事还是被大哥知晓了,顿时俏脸泛红,尴尬道:「你
都……知道啦……是不是雨芊那个死丫头告密的!她死定了!回去我一定要打她
屁股!」
千鎏影失笑道:「我想掌握你的行踪,还需你的丫鬟向我告密吗?你在府中
之时,下人们处处让着你,任性点也就罢了,怎能在外也对人颐指气使,端小姐
架子?」
千兰影摇着娇小身躯,一声「大哥——」甜甜腻腻的拖了老长,撒娇着道:
「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女人说话有多难听,满嘴的污言秽语!」
千鎏影不动声色的后退小半步,道:「少在那卖乖,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为
什么会骂你?再说,我还没追究你私自出府之事呢,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
敢四处惹事,亏的这次是碰上的是明事理之人,若是碰上武功高强的歹人,我看
你该如何处理。」
千兰影自知理亏,嬉笑着又贴了上去,说道:「好啦……大哥,我知道我错
啦……你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呀?」
千鎏影斜睨了眼正在发嗲求怜的妹妹,道:「这次是奇袭,应该很快吧,你
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如若我回来又听到你到处乱跑的消息,那你你就别怪大哥
心狠手辣了。」
千兰影俏唇撅的老高,不情愿道:「知道啦……大哥,我方才骑射出了一身
汗,就先回去沐浴啦!」说罢将方才所骑战马交给一旁兵丁,自己一人迈着小碎
步朝校场外走去。
目送这个调皮又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妹妹离去,千鎏影轻轻一笑,转瞬面容一
肃,转身对众副将道:「传我命令,兵武库即刻准备兵甲粮草,务必在未时前全
数备齐,交与飞龙营,不得有误!你们命令传达到后,便去议事厅等我。」
众副将领命,各自出发前去准备,这时,校场中整齐的步伐戛然而止,阵型
演练已然终了,方才接手练兵的副将将令旗双手奉上,道:「启禀将军,飞龙营
阵法操练完成,请指示。」
千鎏影借过令旗,道:「传令下去,飞龙营未时在校场集结,整装出征。」
那副将虽是生疑,仍是转身传令去了。
出了校场,千鎏影来到飞将府议事厅中,之前前去发令的众将已经归来在此
等候,见他前来,齐齐上千行礼。千鎏影径直走到主位,掀裾而坐,取下头盔环
顾四周,众副将皆是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我知道朝廷突然要求发兵,诸位将军必有话要说。」千鎏影指着最近的一
名中年副将道:「张将军,你先说吧。」
那张将军躬身道:「启禀将军,方才将军回来之前,我们几人已商议过一段
时间,大家一致认为,正值发兵南疆前夕,朝廷此令颇为蹊跷,不但让我们以寡
敌众,还在对手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要求速战速决,我怕……」他欲言又止,似乎
有所顾忌。
千鎏影摆摆手,轻松道:「张将军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是。」张将军应道:「以三百对三千,战损难以估计,我们担心……将军
功高震主,朝廷想借此机会,剪除将军羽翼。」
听罢张将军所说,千鎏影神色一绷,却是憋不住笑了出来,道:「你们这帮
大老粗,打了几十年仗,现在怎喜欢瞎掰起政治来?功高震主?一甲侯之功,我
与父王加起来都及不上,圣上若要玩弄权术,也该去剪他的羽翼。好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