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某本以为墨兄会第二天再来,不想今晚就到了,可是有什幺心焦之事?」
墨天痕答道:「寒兄猜的不错,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
之所以急急来寻寒兄,是有关家母之事。」
「哦?墨兄回去后,家中有生变故?」
寒凝渊问道。
墨天痕听他提起家里,不禁长长悲叹一声,道:「寒兄有所不知。」
说着,便将自己满门遭屠,仇家所言北上寻母之事说与寒凝渊。
听着墨天痕描述当日惨剧,长行百里仍遭无情追杀,寒凝渊不禁凤眼圆瞪,
已是义愤填膺,原本苍白面色更填霜寒之意,怒声道:「屠人满门,还想斩草除
根,这等恶徒若落在我寒凝渊手中,定让他尝尝玉龙山庄冰雪蚀骨的滋味!」
「所以我来找寒兄,是想打听打听北海情况,看有无此等恶徒或类似事件,
让我有迹可循,说不定顺藤摸瓜,可以寻得家母踪迹。」
寒凝渊思索一阵,道:「葬雪天关以北,便是北海妖境,妖族之人中不乏奸
诈恶诡之徒,我玉龙山庄镇守天关多年,虽未让妖族大军入境,但若是有妖族恶
徒暗中翻山而入,我等也未必知晓。」
墨天痕急道:「那可会是这些漏网之鱼所为?」
寒凝渊又是一阵沉思,道:「妖族攻中原,无非贪图中原物产丰富,气候宜
人,想摆脱北海的恶劣坏境与贫瘠生活,故而就算有妖族潜入,也不会闹出如此
动静,一来有暴露身份之险,二来也无甚利害冲突值得他甘冒此险。除非……」
寒凝渊似是灵光一闪,问道:「墨兄,墨家可是有何克制妖族的法宝或典籍
?还是有何让妖族忌惮的事物?」
墨天痕摇摇头道:「先父在世时,对妖族之事只字未提过,只是让我潜心修
武,发扬墨学。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是谓‘非攻’,非奸恶不
妄杀,遇弱者必护之,是谓‘兼济任侠’,若有人信奉此学说,对妖族定是有所
影响,但佛道儒三教,皆有弟子抗妖守北,那领头之人能得混沌郎君另眼相看,
又能与儒门年青一代人几乎分庭抗礼,有此能耐,若要立威,何须找我墨家
下手?」
寒凝渊赞叹道:「墨兄刚从悲痛中走出,便有如此分析,心性坚忍让寒某拜
服,一路能得道门天尊、儒门七君,甚至混沌郎君垂青,气运也是让寒某艳羡不
已呢。若是墨兄能如墨家先贤一样兼济任侠,必是苍生之福。」
听人夸赞,墨天痕不禁黯然道:「寒兄言重,我连母亲都救不了,又何谈造
福苍生。」
寒凝渊浅笑温言道:「我练功出岔落下隐疾,体弱多病不说,战场也上不得
,即便如此,我能坐镇帅帐,出力献策,也能出使妖族,谈和劝降,谋计攻心,
待到战事停歇,我亦能游山历水,饱览河山,吟诗品酒,恣意红尘,人生活法多
变,若因一事不成而觉自己一事无成,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墨天痕听他劝解,心头豁然开阔,道:「寒兄心胸广大,快意人生,做当做
,为当为,天痕佩服。」
寒凝渊谦虚道:「墨兄客气,不过寒某方才倒想到一些听闻,不知能否当做
线索。」
墨天痕道:「寒兄请讲。」
「墨兄所言,令堂乃南水陆家之女,希音观的玄音仙子,想必其气质样貌都
是极为出众,而陆仙子出身道门三观,武道修为理应不低,寒某斗胆推测,像令
堂这等在武林中当属万人景仰的极品红颜,只怕是有人垂涎她美貌,想要占为己
有!」
寒凝渊语出惊人,墨天痕也是被这番话语震的脑海一片空白,仇家灭他满门
,竟是在打他母亲的主意?未及深思,只听寒凝渊又道:「寒某在北方多年,倒
是听闻一个组织,名为快活林,这快活林专门掳掠美貌的江湖女子,无论是已为
人妇还是待字闺中,皆是其下手对象。且这快活林很有本事,在北方作奸犯科多
年,糟蹋良家无数,可行事极为隐秘,据传其成立已有多年,但直到一年前才被
探出蛛丝马迹,从而牵扯出北方多年来的江湖女子失踪悬桉,为此,锦朝缉罪阁
三个月前便出动三名天字神捕查办此事,但至今仍是找不出它的总部所在。」
墨天痕听他介绍快活林时,心头便狂跳不已,越想越觉得母亲被擒,与这快
活林脱不了干系,于是急忙追问道:「寒兄,可还有这快活林其他消息?」
寒凝渊摇头道:「这快活林行事隐秘非凡,连缉罪阁一时间都拿它毫无办法
,寒某无能,只能给墨兄一条思路,至于其他,却无从帮手了。」
墨天痕道:「哪里,有条线索,总比无头苍蝇乱撞要好,寒兄提点之恩,天
痕日后必当报答。」
寒凝渊笑道:「胡乱分析,不扰乱墨兄视听已是最好,哪里谈得上提点之恩
?墨兄,你我相谈多时,却不知你今年年岁几何?」
墨天痕道:「已有十七。」
寒凝渊道:「我痴长你三岁,若不介意,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墨天痕乃是独子,本就盼望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