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火通明,亮白的墙壁一下子让涂桑眯起了眼睛,不忍细看,这还是原来的屋子吗,整体格局没做多大的改动,倒是室内粉刷一新,吊了天花板,所有的家具也都换了新,她的那个小屋子更是被人别有用心地装饰一番,整体是少女粉色系,还在墙壁上画了几个猫咪,原本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搬出去了,安置了一个新的小窝,是专门用来让可乐和牛奶睡觉的地方,一猫一狗,那个小屋的空间已经够它们用了。
至于那间大卧室里,仍旧是黑白为主的色调,简洁明了。
涂桑摸着墙壁,心中的感动溢满,眸子里噙着眼泪一边走一边朝着阳台走去,这才发现阳台处别有洞天。
隔壁的阳台和她家的阳台通了,长长的一条,还特意铺上了绿色的地毯,像是走在草坪上,脚下踩上去软绵无声。
她傻傻地问:“隔壁打通阳台做什么。”
他只倚在墙上笑:“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似懂非懂,脚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每走一步胸口像是承受不住心脏的重量,她是何德何能让方越然做到这种地步,他还是在这种时候告白,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她早就爱上了他。
以前总是拼了命告诉自己,两个世界的人,哪能走到一起,可是她怎么就还是陷了进去,再想拔/出来已是举步维艰。
行至走廊尽头,入目是挂在天花板上的五颜六色的气球,房间里也都布置得梦幻,公主房上帷幔在微风下妖艳地扭着腰肢,冰凉的木地板上铺满了小小的蜡烛和花瓣,她一眼看过去,总算是看了完整,是特意摆成了爱心形状的蜡烛和花瓣。
像是一幅画,俗气有浪漫的画她想了想,又觉得现在的场景像极了那些童话故事描述的房间,如梦如幻,而公主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着她的爱人出现,他会穿着好看的衣服,顶着一张俊俏的脸,手里捧着玫瑰,姿势帅气地来迎接她;他会半跪在地上,优雅地亲吻她的手背,而后深情地诉说:我爱你。
想着想着,她捂着嘴不觉笑出来,是真的觉得俗气又浪漫又好笑。
就她而言,她想象中的一直觉得是,他不需要多大的阵仗,平凡朴实便好,干净温暖就好,他手里不必那艳丽的玫瑰,就算是一捧荞麦花,她也喜欢。他也不必穿得多帅气得体,因为就算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身上,她都会想当然地认为,他穿得最好看。不管怎样,只要是他就好。
她抬眸去瞧正前方,方越然不知何时早就站在玫瑰铺就的花海里,穿着浅灰的睡衣,头发乱糟糟,脸上的胡子多日没有剃已经有些胡茬冒了出来。明明是乱糟糟邋遢的形象,却硬是凹出了造型,最可恶的是他脸上言笑晏晏,一双深邃的眼眸弯成了一座桥。
清澈在水流在桥底下缓缓流动,流过她的心上。
她笑:“就问你俗气不俗气,布置得忒少女了。”
他也跟着笑:“大俗即大雅,就问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
他满心欢喜地颔首,朝着她伸出手,唤她过来。
涂桑抿嘴笑,踮着脚一步一步走过去,落入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温热,胸腔里心脏的跳动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更加强烈,他也在紧张。
“那爱呢?”
他问的声音很浅,里面甚至夹在了一丝的不确定。
他对她的犹疑,像是落在了水面上的一片落叶,飘飘荡荡,居无定所。他从前总是觉得,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遇上一个人就可以奉献出自己的所有,对她掏心掏肺。可是遇到了她,一切都开始变了,变得彷徨,他甚至有时候在想,命运有时候太过巧合,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挣脱不开。
犹如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蛾,越是挣扎,越是将自己束缚得更紧。
“我爱你,涂桑。”
他重复了一次刚才说的话。
她抬头去看他的脸,烛光影影绰绰,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她只能对上他的目光,却发现他的眼里有淡淡的忧愁与失落,与这炎炎夏日格格不入。
“爱。”
单调却有力的一个字,说的人温温一笑,听的人却是十足震惊,连抱着她腰肢的臂膀力度都加了好几倍,似是要将她的腰肢勒断。
他有些难以置信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嗓音说:“我想再听一遍。”
他的胡茬蹭得她的脖子有些痒,她歪着脑袋,笑,“我说我爱你,方越然。”
“嗯,我听见了,好听。”
“土豪,你把房子都给人家拆了。”
“拆什么拆,都是我买的,没想到工人都把东西搬出去了。”
“啧,狡辩,直接说是你扔的不就得了。”顿了会儿,她又问,“你为什么穿着睡衣就跑来了。”
说道这个,他就有些来气,他刚忙完一天的事情,回到这边的酒店冲了个凉水澡,寻思着该打个电话嘘寒问暖好好问候一番,哪想到电话不接短信不看,打电话过去询问学校那边,人早就跑没影儿了。也是拖了工人的福,他刚套上睡衣,工人就打电话报告工作进度。
他拍拍脑袋,故意讲,“听说穿睡衣的男人最性感。”
涂桑懒得翻白眼,诌胡话他最擅长了。
他捏捏她的脸,笑,“行了,吃你蛋糕,许愿。”
涂桑看着那蛋糕,水果蛋糕,一层覆一层的水果盖在上面,奶油抹的不多,但是她看得一言难尽,她不是喜欢吃蛋糕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