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景王殿下姑且笑闻」。
赵启摇了摇头,以着现代见解战略眼光,细细分解道:「赵某看来,当今天
下之势已然泾渭分明,庆皇朝实际掌控之地不过三洲,可用之番镇军力也不过仅
有两洲,而敌方叛乱之势却已然分夺大陆六洲,如果按照人口基实,敌我两方此
消彼长的长期对峙下去,如方才景王殿下所言,庆皇朝分崩离析只是早晚」。
赵启说到这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祈英,见祈英面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怪罪之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斟酌言语又道:「既是已经早晚注定成败,不如趁着如今军
力还未完全衰退,仍有一拼之力时,孤注一掷奋力一搏,以军力换取时间,以时
间换取战果,再以战果转化成有足够纵深的战略生存空间,最终逆转敌我双方相
互增长之势,至此我大庆朝方才有一丝转胜之机」。
「好一个以时间战果换取战略生存空间,说的好,说的简直精妙绝伦,看来
你对现如今时局的理解看的比孤还要再透彻几分」。
赵启话声方落,顿见马车内景王祈英眼中异彩连连,击案而赞道。
「可惜如今的大庆朝除了你和顾大首府以外再无一人能够理解孤之良苦用心」。
景王祈英自顾说着,脸上逐渐显露一丝落寞神情:「孤的那些叔伯师长们不理解
孤,孤的那些臣下们不理解孤,便连从小最疼爱孤的老父皇亦是不理解孤……俱
都是像对着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苦口婆心的不断规劝,孤为大庆朝做的这
一切难道真的有错么……须知道我们当下已经再也没有多余时间可以空耗,我们
如若连内部都不能团结一致,教孤穷尽想象,如何去救……如何去救无知愚昧的
尔等啊?」。
「景王…殿下……」。赵启目瞪口呆,看着马车内情绪逐渐走向失控,状若疯
魔,眼眸泛着狰狞红光的景王祈英,心中暗自咋舌不已:「莫非这祈氏皇族一脉
的血缘中都有一种疯病?那祈皇朝是如此,连眼前这文韬武略不凡的祈英亦是如
此?」。
赵启心中惊疑不定,却见景王祈英发泄完一通心中怨气,蓦地手扶木椅呼
哧呼哧的喘起气来,半晌功夫,喘息之声终归于平静,瘦削的脸颊之上涌起一
丝不正常的妖冶陀红,一对满是疲倦的深邃眼眸看着赵启:「赵卿,如今之势,
全部孤注一掷是不大可能了,孤拼尽所能,也仅仅只是游说来其中甚至不到一半
的军力,赵卿,如有机会,还需托付于你」。
「殿下若是下定决心,赵某定然不留余力全力支持」。赵启闻声应诺道。
景王祈英凝视赵启半晌,忽地轻轻舒了一口气,难掩满脸疲惫之色,道:
「很好,孤知晓你的心意了,这便退下吧」。身形向后座稍稍一靠,微阖上眼眸
闭目养神。
赵启见那景王祈英下了送客令,迅即拱手躬身打马而退,与那一直候在队伍
之外的妙谛子打了一个照面,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却在此时眼角余光忽地
一闪,于蓦然间瞧见前方神王宫殿堂之下有一个宦官模样打扮的年轻内侍,伸长
了脖子侯立一旁不住张望。方一见赵启的身影出现在宫门之外,顿时喜出望外,
连声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道:「大哥,大哥,是我小弟高让」。
「高让?」。赵启瞧见高让那张带着喜色,瘦白兮兮的笑脸,不禁皱了皱眉,
自马背之上一跃而下,对着身后妙谛子摆了摆手道:「妙谛道长,本尊还有些事
情需要处理,你且自己先行入宫吧」。
「是尊者大人」。妙谛应诺一声,打马而去行入宫中。
妙谛子的身影方一离去,那内侍高让便一下凑近了赵启身旁,不无热情的伸
手抢过赵启手中缰绳,一阵溜须拍马道:「大哥,这才许久不见,听说你又升官
啦」。
「莫耍小聪明,说,前些日子让你去探听的消息到底怎么样了」。赵启两眼
一瞪,面上露出不悦神情。
「大哥嘱咐的事小弟自是不留余力全力去做」。内侍高让一脸的阿谀献媚神
情,讨好说道:「小弟在神王宫中进行多般探查,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此次神王宫率军出境的定是那北玄氏统领的破魔军二番军镇无疑了」。
「破魔二番军镇?这么说来确如那景王祈英所说,此次神王宫联手神殿越境
而出一事,不会拿出压箱底的镇宫神军了」。
赵启内心之中一阵暗暗惋惜,不觉叹了口气:「即是不肯拿出全力,神王宫
此举出征之意却又何在?如此平白无故耗损军力,庆皇朝山崩之日亦不久矣」。
赵启一声轻叹,忽地心中一阵悸动,不由发声问道:「些许时日未曾来这神
王宫,高让你可有白雪殿下之消息?」。
却见那内侍高让在闻听见赵启口中之言时,浑身上蓦地打了一个哆嗦,竟是
手捂裤裆,一下折下腰来,气喘吁吁的喘息不止,一对眼眸之中尽是痛苦神情。
「这小子莫非是毒瘾发作了?感觉不大像啊?」。赵启一脸狐疑:「高让你怎
么了,可是未曾准时服药?」。
高让一手捂着裤裆,嘴里咻咻一阵乱喘,过了好半晌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