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旁边,把外套扔给他,“睡不着啊,衣服穿上,冻死你。”
荆朋的眼被熏的通红,灯光太暗,旁人看不清,把外套披到背上,也不说话。
“那么久不联系了,突然就这么冒出来,搁谁谁难受。”
“也不是难受。”荆朋眯着眼,吐出口细长的烟,“说不上来的感觉,啧,形容不上来。”
“心里乱吧。”
“有点。”
“心动了?”
荆朋看着他,抖抖烟灰,冷笑一声,“心动个几把。”
“你别告诉我还有感情呢?”
“早没了,真的。”
“不信。”
“爱信不信,跟小妍那会就忘了。”
“那你搁这装什么情圣?”
“没有,就是看她那样,心里怪怪的。”荆朋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大理石地板,“人这东西,变得真他妈的快。”
“嗯,怎么说?”
“就是.........”荆朋用腿撞了他一下,“滚蛋,自己体会。”
文瑞也撞他一下,“哥们了解。”
荆朋不说话了,又抽了口烟,目光有些凄迷。
“她对不住你在先,现在这样纯属报应,你也别多想,都是她自找的,我跟你说我要是你,我也这么干,再心动也得忍了。”
“嗯。”荆朋突然踹他一脚,“你他妈套路我呢。”
“实话,实话。”
“心动个屁,她活该。”
“呦。”文瑞摇摇头,笑着叹口气,“来,给我根。”
“你不是不抽烟吗?”
“看你可怜,陪陪你,没办法,谁叫老子爱你呢。”
荆朋猛地站了起来,骂他一声,“滚犊子,别他妈恶心老子,回去睡觉。”
“凶啥?”文瑞忍住脾气,“看你心里难受,不跟你计较。”
......
...
19.
夕阳西下,海边人迹罕至,尤夏站在一块巨大的礁岩上画画,这是他们写生的最后一天,这也是她在青山村的最后一张画了,始于落日,止于落日。
同学们都在收拾行李,只有她和韩明明出来画画,韩明明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尤夏也不管他,抓紧时间画下夕阳,无奈太阳落山太快,每一刻的颜色都大不相同,她简单的铺了个大色调,便全凭记忆与积累下来的知识默画着,直到夜幕降临,才提着画箱与她的夕阳大海回住处去。
途中,尤夏遇到一个老太太,围着深红色格子头巾,指着她的画一边笑一边说话,纯正的地方话,尤夏听懂一句半句,好像说的是,“好看,真好看。”
尤夏笑着对老太太说了句“谢谢。”
老太太又说了一句地方话,尤夏没听懂,问她,“什么?”
老太太手指指向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尤夏问:“卖给你?”
老太太张着嘴巴笑着,连连点头。
“我不卖画的。”
一个妇人突然走了过来,扶住老太太,笑着对尤夏说:“画画刚回来呀,这么晚了。”
“对。”
“我婆婆又跟你要画了吧,她就这样,这两年脑子出了点问题,看到你们这群画画的小姑娘就想要画。”
尤夏想了想,将画递给老太太,“送给您吧。”
老太太耳朵不太好使,妇人对着她的耳朵大声说了句家乡话,她突然笑了起来,露出几颗银牙,拍拍尤夏的手,说了两句话,“好呀好呀。”
尤夏听懂了,“没事的奶奶。”
老太太说了句话,转身就进屋了,妇人对尤夏说,“我婆婆让你等一下。”
“好。”尤夏放下手中的画箱,原地站着等她们。
不久,老太太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串贝壳串成的项链,递给尤夏。
尤夏问:“送给我的?”
老太太点头,手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尤夏看懂了,将项链戴到脖子上。
妇人笑着说,“谢谢你的画啊。”
“不用谢的。”
老太太拿着画进屋了,她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两手捧着画高兴的看了会,放下画,手上沾了颜料,两根手指捻了捻,颜色晕开了,又在衣服上揩了揩,还是没擦干净,于是朝尤夏举了举手,笑的格外开心。
妇人突然一脸感慨,对尤夏说:“哎,我婆婆每次看到有人过来写生都会跟人家要幅画,现在房间都挂不下了,说来她也是可怜,以前她的小闺女就喜欢画画,可惜那小闺女有一回跟着我公公下海,就再也没回来了。”
尤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语塞了几秒,就听妇人说,“不早了,还没吃饭吧。”
“没有。”
“在我们家吃吧?”
“不用了,谢谢。”
“不用客气,就这样要了你一张画,画的那么好,费了不少功夫吧,怪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我还有好多。”尤夏与她告别,“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还得收拾行李,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