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乾都买设备生产磺胺,之前也找过布里斯。不过几通电话往他办公室里打过去,接电话的都是布里斯的听差,听那人说,布里斯最近都不在盛州,似乎来乾都这边了,但是布里斯具体在哪,那个听差也不清楚。
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还是困难重重。顾书尧原本靠在窗边打电话,同一个姿势站的久了,肩有些酸,头也微微有些胀痛。于是她将听筒放下,转过身往窗外看去。
外头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路灯橙色的光芒散开,似乎在每一片雪花上都渡了一层浅浅的橙红。不过她再往外看时,却发现对面楼下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车前的两盏车灯都亮着,里面是有人的,只不过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是谁。
顾书尧有些不解,又多看了两眼。毕竟已经很晚了,雪这么大,天气又冷,这样坏的天气为什么会有人大半夜停着车在外头?还过上一会路面上的雪结成冰,汽车也不好走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那辆车还是开走了。
他原本是专程过来找她的,一到楼下他便看见了窗边的那道剪影,他认得。他知道她在,也知道她的房间号,可他在底下停了两个钟头,最终却还是没有上去。
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从哪里开始说起?他抬头望去,她似乎在接电话,他或许不应该去打扰她。
也是这个时候,曹延钧从迎宾馆回家却是鸡犬不宁。他和妻子周雪梅原本在乾都城还有一套住处,但他在国外的这几年里,周雪梅不是去哥哥家,便是去外地度假,好好一栋洋楼变这样闲置了,直到前几日她将周雪梅和孩子从金宝接回来,洋楼里才稍微有些人气。只是他那两个孩子总不见他,许是周雪梅又经常在他们耳边说他的不是,两年过去已经变得生疏了。
曹延钧自然先是回的这个家,只是他回去后发现周雪梅并不在,而下人则说周雪梅去曹公馆了。
周雪梅和曹延钧的母亲相处并不好,因此之前就不怎么去曹公馆。曹延钧将周雪梅接回乾都后,已经带着她和孩子回家探望过,这才没过几天,按理说她这个时候不该去。
外头的风雪已经很大了,曹延钧出门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可没有办法,他还是叫司机送他回曹公馆,只是他到的时候周雪梅已经不在了。倒是曹夫人望见他回来一脸严肃,曹梦绮坐在一旁给曹延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
曹延钧在曹夫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大概猜到些什么,不过没有提周雪梅,只小声道:“妈,生气对您身体不好。”
“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也有脸说,我还不是被你媳妇气的。”曹夫人气得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有就有,大大方方带回来,别见不得人一样,免得让人笑话!”
曹延钧听到曹夫人这样说,突然站起来,忍住怒气道:“没有的事,妈,您别听她胡说。”说完,曹延钧偏头去问曹梦绮,“她人呢?”
曹梦绮小心站起来,看了眼母亲的眼色后走到曹延钧那边去,一边扶着他出客厅,一边小声道:“还能去哪,还不是去了她哥哥那,带着薇薇和信哥儿都去了。”曹梦绮缓步送他出门,忽然抬起头来小声问了一句,“二哥,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听了大哥的话,没有没有跟你美国的那个女同学在一起。”
曹延钧许是没想到曹梦绮会这样问,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望着曹梦绮的眼睛,露出了些微的笑,“你是在问我,还是再说你自己?”
曹延钧说完,曹梦绮一时也没有再说话。曹梦绮看得出,他二哥笑容中的苦涩,他的笑容已经全然回答了她。
曹延钧从曹公馆出来后,没有去找周雪梅,而是又回了他们的洋楼,这满天风雪他不想再找了,也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而此时的周雪梅正在她哥哥家里哭闹,客厅里又暖气,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哭久了反而觉得身子燥热。
起先当着孩子的面只是生闷气,后来等孩子睡了竟哭了起来。她嫂子吴氏陪在她身边,见她这样哭有些看不过去,劝她道:“你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分开这么长时间,哪有一见面就又吵架的,你们从前不是好好的么?嫂子给你府上打通电话,让曹延钧过来接你回去,你们把话是清楚,你这样白白生气也不是事,对吧。”周雪梅倒也阻止她嫂子,以前她和曹延钧闹别扭,多是这样解决的。她生气跑回哥哥家,曹延钧过来道歉再接她回去。
吴氏一边拨电话,一边宽慰周雪梅,“你家那个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人,你呀,说不定只是多心了!现在他已经是次长了,有他姐夫在,再过几年说不定就升总长。而立的年纪能到这个地步,雪梅你要惜福。”
周雪梅听她嫂子这样说,冷冷笑道:“惜福,惜什么福,你知不知道,他在外已经有人了!”
吴氏不去管她,想着过会曹延钧来了让他们两口子自己说去,她这小姑子犟得很,她也没必要在这给自己惹不快。然而吴氏往曹家洋楼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佣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