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苏荔进来才挤出一点笑脸,“累了吧?”
“嗯!好几天没来看您了,这几天睡得怎么样?上次让太医院给您配的药膳吃得顺口吗?”
“没事也被你气出毛病了,好好的干嘛要在家说那么绝情的话?”德妃轻轻的拍拍她的额头,但眼里全是心痛。福晋一进门就开说,倒是不偏不倚,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通。真是越想越气,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没事找事。现在看到苏荔,更是火气一大把,扭头不理她。
“姐姐也是,这么点事还来麻烦主子,不是让她担心吗?娘娘,小事儿。”苏荔笑笑,避重就轻,她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小事嫡福晋亲自来?”德妃白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苏荔向来报喜不报忧,当然不会真的说自己的委曲,她开始就把责任推给了年氏。
“真是小事儿,不然嫡福晋会来?直接就把荔儿关在家里,不让荔儿来向您诉苦了。”苏荔笑着,“看这不姐姐来向您告状来了。”
德妃自是知道苏荔这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轻轻的拍拍她,“你要心宽,你本就比旁人尊贵,生的儿子又出众,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争什么?失了身份!”
“娘娘,别听姐姐的,只有我欺侮别人,何曾有人敢欺侮我。”苏荔给福晋做了个眼色,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何苦呢,娘娘真气着了对大家又何曾有什么好处,可是想想不对,苏荔已经决定不回家了,现在如果不逼她回去,她只怕就真的去置宅子了。
“我来就是来押你回家的。”
早上苏荔一走,胤禛便大发雷霆,年氏自然只有哭天抹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曲,抽咽的说自己才是受欺侮的那个,并且把矛头对准了福晋。隐约的提出,如果不是福晋纵容,苏荔怎么可能被惯成这样?谁也不在她眼里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谁在这府上当家作主了。胤禛没理她,转头让福晋快换衣裳,到德妃宫里等着,不能让苏荔真的到可心家里去。福晋自是明白,忙行动起来,谁也不去看年氏。
苏荔摇摇头,觉得压在身上那最后一根稻草被压了下来,她无力承受了,去茶盘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说了一早上,她一口水也没喝,觉得身体干得连眼泪都没有了。水喝完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笑了笑,“姐,我不回去了。”
“爷早上骂年氏了。”福晋很无力,她当然知道苏荔很倔,再说自己来接有什么用?早上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马上回去,苏荔怎么下台?但胤禛开了口,她又不能不来。
“跟年氏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跟女人斗,我不为难女人。”苏荔真是没法理解这些人了,早上她已经说了很多了,为什么像是都没听懂?
“荔儿!”福晋有些生气了。
“真的,我真累了。”苏荔笑了笑,“你们常常说爷心里有我,宠我;公公、婆婆也疼爱我;作为大妇的您也包容我;我本身出身高贵、我能帮爷做事、我又有儿子,我的儿子养得好,做女人做到我这份上应该很满足了?”
“你想说什么?还不满足吗?如果这样你还抱怨,其它人怎么办?你现在自己有私房,你可以不靠任何人去外头过日子,你以为你是谁?真这样,公婆再疼爱你,你以为他们还能容你?你泼了爷的面子,你觉得宝宝将来真的无可替代?”福晋也动了气,当着德妃的面也忍不住拍了桌子。
“只是一个世子罢了,无所谓!”苏荔冷静的看着已经有些抓狂的福晋,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一个世子的位置?更何况,弘时还在死念书呢,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贝贝本就是被耿氏绑得死死的,不许越雷池一步;年氏那个没生呢,自己历史再差也知道年氏的儿子活得最久的才八岁,想做世子,也得有命啊?
“荔儿,你们福晋说得对,你这么跑了出来,让老爷子知道了只怕会麻烦的。”德妃拉着苏荔眼里全是慈爱与心疼,她才懒得管苏荔怎么发年氏的脾气,而且这些年也看明白了,除了宝宝,老爷子不会给四爷府里的任何人,所以她也不会过问。她想到的是苏荔别因小失大,破坏了好容易在康熙面前树立的好形像,这才是最关键的,捏着她手,“别冲动!”
“娘娘!”苏荔顺势跪下了,就像十多年前,乌雅氏那般跪在德妃的膝前,双手如当年那般抚在德妃的膝上,“娘娘,记得吗?荔儿第一次被带到您面前时,老太太只想找个小院子给荔儿安生的养老。十年了,荔儿有了儿子,荔儿现在只想要个小院子,不是宫里,也不是四爷府,除了荔儿的名号行,不除也行!”
德妃一窒,而福晋则面色苍白,她们都没想到此时此刻,苏荔竟然真的绝决到这个地步。“除了名号行,不除也行”这是什么意思?她要与皇子恩断义绝,她不在意侧福晋的名号,只要让她独立出来就成!她真的说了出来,皇家还没出过这种事,德妃马上清醒过来。一掌拍在苏荔的额头,“别乱说,就在宫里住几天吧!陪陪我,这些日子我正好想宝宝了,乌喇那拉氏,你回去说一声,荔儿留在我这儿住几天,注意分寸,别乱说话。”
福晋慌乱的点头,德妃现在的处置再好也没有了,给大家一个缓冲的空间。
“不,我不能留下。”苏荔摇头。
“荔儿!”德妃怒了,此时还执拗什么?
“娘娘,不是倔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