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除了想要孩子之外,还想要什么?别跟我说是四爷,当然,实在想也成,除了那个呢?”
“你呢?”
“除了儿子、女儿,我就想舒服的活着,谁挡着我舒服,我就不让别人舒服。”苏荔喝了一大口羊奶,舒服的躺下。
“舒服?”年氏侧身看着已经不是对手的苏荔,她脸因为热气而薰得有些微红,十多年了,她竟然在苏荔的脸上找回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影子,她一直在努力的舒服的过日子,她只想要舒服。
“对,现在我很舒服,没有人管,自己能养活我自己,胤禛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记得吗,我娘家退出朝庭里,他要给一座园子,但那个园子我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福晋银子。那是我自己买的,现在他们除了庄子,还有些小生意,日子很舒服;又不在朝堂上,于是胤禛没法拿他们来威胁我;至于说宝宝,说实话,不过是个世子的位置,现在我还真不稀罕了,我说的是实话,就算将来他显贵了,我也不在乎,中国待不下,我就出去,我有的是银子,而且我有学问,我到哪儿也不会饿死。”苏荔坦然的直呼着胤禛的名字,她在告诉年氏,女人其实也可以像她一样舒服的过日子。
“所以现在你反而能威胁他了,因为你不在乎了,于是他反而在乎了。”年氏吓得不轻,紧张看了门外一眼,再看向苏荔,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还不太确定。
“为什么一定要用斗争的思维来想这些事?姐姐啊,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说了这么半天了,还没明白?”苏荔白了她一眼,再次指向她的胸口,“你,要怎么?”
年氏愣愣的看着她,自己要什么?是啊,自己要什么?小时候,胤禛和二哥一起回家时,她常常偷看他们,他们那时充满热情,想着如何做一番大事,那时胤禛就像根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到了岁数,参加了选秀,顺理成章的进了府,一切理所当然,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然而,自己只有他的几分之一,在他的心里,谁更重要?她知道自己成不了唯一,可是她仍旧想试试,她希望成为最重要的那个,却落得如此惨败的境地。现在苏荔却来问她,她要什么,是啊,她要什么?一时间竟然茫然起来。
“没关系,慢慢的想,想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苏荔闭上眼假寐起来,刚刚年氏在向自己控诉着没人在乎自己,可是她在乎自己吗?她不指望几句话让年氏觉醒,但总得想清楚自己将来怎么过。
“你这样爷心里会怎么想?”年氏仍旧挣脱不开,拉拉苏荔的袖子。
“那是他的事,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啊!你是笨,当然也不怪你,我跟你说过,我们从来不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所以我从来就不跟你斗。说的并不是瞧不起你,而只是说,基本上,你受的教育就是以他为天,他就是你的人生;而我不是,我的人生其实一直就只有我自己。我自己、我儿子、女儿更重要,他永远是次要的。”苏荔伸出手指指指年氏的心,“你呢?你在哪?拼上老命为他生一个他都不想要的孩子,有意思吗?你不是说没人在乎你吗?你自己在乎你自己吗?你都不爱惜自己,谁来爱惜你?”
年氏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荔会跟自己来说这一番话。想了想,狐疑的看着苏荔,“你并不是因为我,而离开的家?”
“应该说,我并不是因为你而离开的雍王府,那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其实这儿也不是,这是老爷子赏的,将来会收回的。家是要用自己赚的钱买来的,别人夺不走的地方,那才是家。”苏荔淡淡的一笑,叹息了一声,“在这个时代里,想要自由是很难的,不过,自由这东西在哪儿都是相对的,十年前如果我这么搬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现在不同,只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这样过上相对自由的日子。我可以,其实你也可以,多好的机会,去园子,你娘家也有得是银子,想怎么往好了过,不用我教你。你快快乐乐的生下孩子,用心的养他、教他,有空了,带着他玩骑马打仗,游山玩水……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你的世界其实可以做的事很多,那个男人不是你的全部。”
年氏默然了,她在思索,让她转弯没那么容易,但至少,她此时的心境已经和刚进来时大不相同了,“你还是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
“来决别的,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觉得你输了,于是你来决别,让我看到你美丽的背景,后悔莫及。当然还有,你想用你的命来挽回你的娘家,你的哥哥。”苏荔闭眼轻轻的说道。刚刚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说自己被赶出时毅然决然的神情,傻瓜也知道她来干嘛的了,不然自己用得着跟她浪费半天口水?
年氏没说话,但眼眶红了,是啊,昨天胤禛摔门而去时,她心灰了、死了。她的天、她的地、她全部的人生,已经弃她而去,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他们都不顾念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自己就带他走好了。还有小猫,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母子三人就在一起了。早上离开雍王府时,她没惊动任何人,让车送她来苏荔这儿,她可以死,可是不能让娘家跟自己受累,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和苏荔的恩怨,还是由她跟苏荔来解决好了。没想到,坐了这么久,竟然已经打消了刚刚的念头。是啊,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