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心底的石头落地,同时也迅速的提起来。
林子绵搭耸着脑袋,眼眶泛红,轻声的开口,“你可以离开,我不怪你,你可以离婚的,我会答应的。”
她真的不敢想自己这幅样子怎么面对陆言冬。
外面的力量仿佛消失了,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沉默,子绵松开了扶住锁扣的手,以为他已经走了,眼底暗淡,一行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低低的抽泣了一下。
她盯着落在地上的平安符,恨死了,都怪这个陈浦江,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她抬手擦了擦眼眶,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
突然‘砰’的一声,子绵吓了一跳,反映过来之后,锁扣有些扭曲,陆言冬这是多么大的力气,从外面硬生生的把隔间的门拉开,看着哭的一脸眼泪的小姑娘。
气急了,这个傻姑娘竟然跟他提离婚。
他看着面前,女生耳朵毛茸茸,手也毛茸茸的擦着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珠子不住的往下落,小声哭着。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拥住了她,往自己怀里揉,“别哭了,太丑了。”
子绵愣住了之后哭的更厉害。
一抽一抽的。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心里乱成一团,他很高兴,她信任他,告诉了他,虽然刚刚那一瞬间,他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依旧忍不住惊愕,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心里却更多的是激动,他的小白真的是他的妻子,陆言冬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极力克制住才不再颤抖,抱着她也越发的用力。
“越哭越丑,你脸上的毛都被眼泪黏在一起了。”
子绵愣住了。
不敢哭了。
“你...你不怕吗?”
他轻轻的弯了一下唇,怕吗?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像四年前那样,她突然消失了,不过现在,他找到了答案。
那句话一直梗在了喉咙里面,他想起了四年前看到的那个新闻,在他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压死了一只白猫。
陆言冬的手臂狠狠的收紧,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着她,伸手揉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染着浓重的沙哑,亲够了看着她,“你这个样子,真的哭的跟花猫一样。”
她瘪了瘪嘴,想起他说的。
她哭的很丑。
“小白,你免费睡了我这么久,丑就丑一点吧我不嫌弃。”陆言冬的语调明显的愉快下来,“我当然怕呀,我的太太,突然变丑了,啧啧,你看看你现在脸上的毛,还有你这个白耳朵,你说你哭的怎么耳朵上都是湿漉漉的。”
子绵往他怀里趴着。
伸手锤着他胸口,“我才不丑呢。”
陆言冬看着地面上的平安符,弯腰捡起来,子绵往他怀里狠狠的躲着,他道,“你是被这个弄得吗?”
怀里闷闷沉沉的,“嗯。”
陆言冬将两枚平安符冲进了马桶里面。
弯腰将子绵抱起来,“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的小白太太?”
子绵躺在他怀里,被他塞进车里,还有有些无法相信,他一点都不怕她。
反而唇角带着笑容,眼底跟往常一样的温柔。
似乎,还..
还挺高兴的。
车厢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子绵坐在后座,她往前探着头,盯着他的侧脸,“你真的不怕吗?”
“怕呀。”他只有失而复得的激动,被他狠狠的压制着,看着前面的路,他的眼底有些酸涩。
他无法想象。
当初这个小姑娘,怎么替他挡下呼啸而来的卡车。
还有那一片血腥的画面。
充斥在了脑海中。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
子绵低头的时候他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位置,红灯的时候停了车。
子绵小声的嘟囔着,“怕为什么要笑。”被他听到了。
他抬眸看着后视镜,她低着头搭耸着脑袋,一对耳朵毛茸茸的,但是脸上脖子上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样子,就是手还是白色的。
他的目光温柔而温和,隔着模糊的光线,他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况,“因为有比这个更让我害怕的。”
“那是什么?”
“就像刚刚,你突然不见了,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要离开我,你尝试着,相信我,无论什么事情,相信我,我会替你去解决。”
子绵看着他,隔着夜色描绘着那熟悉的轮廓,四年前这个人类对她说,不会骗她。
四年后她嫁给了他,这个人类少年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个晚上喜欢抱着她睡觉,喜欢把她放在他怀里,每天给她梳毛的少年。
她一直没有告诉陆言冬,其实我也怕呀,我喜欢你,我怕你会离开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