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炽热的向上仰望。
她们睡着了。
躺在草地上。
我们的领袖真是累了。
我们的领袖就算是入睡都如此霸气。
啧啧。
安玲皱眉道:“这些人莫不是被魔蛛吓傻了吧?”
雷曼难得点头道:“定是如此。”
夜阑人静。
……
上天入地谷的另一边。
一道极为耀眼的刀光从上空飞速落下。
一只往圣魔蛛随着刀光消失被硬生生斩成两半。
“哈哈哈!这些魔蛛不见得如‘智蛛’说的那般强。”一尊粗矿的巨大人类在粗矿的笑声中从那两半蛛尸间走出来。
一位老者坐在残有点滴兽血的草地上,他凝视远方:“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些魔蛛的实力越来越弱?那股强大气息也越来越弱。”
那尊巨人瞥了他一眼,粗矿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又怎样?”
老者发出一声冷笑。
伊东克的身形犹然依靠在那棵老树。
那棵老树也是场间唯一一棵没有在战斗间毁灭的植株。
单薄的身影与孤立的老树。
一个轻缓的声音在老树下响起:“开战以来,魔蛛的主力就陆续转移至西方。而且它们现在已经没有气息了。而那边的魔蛛实力是这里的数倍不止。”
有人道:“这么说来,那边有强者。”
“不然,在场的各位已然是此次进入自然世界的往圣境之下的很多强者了,怎么可能……”
“魔域之广,有何不能?”
伊东克缓步至众人面前,说道:“不论如何,我们现在应整装待发。”
……
同是上天入地谷。
只是在北方。
谷顶。
自然世界原本湛蓝的天空上飘浮着或浓或淡的黑雾。
山上生长着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在魔界未曾见过的树木。
树木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双双可怖的猩红眼目。
这些景象阴森又诡异。
“啊!”一声极尖利的叫声突然在山间响起。
有一个人。
他的履下是一根布满秽迹的尚可辩清的颅骨。
颅骨中随着他这一踩迸出粘稠的浓黑不明液体,液体洒在早已枯黑的野草上,将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
一颗半黑半百的圆珠随着液体从骨孔中流溢而出。
这个人知道这是放大的魔源,那么眼前的颅骨便是一个能力者的。
像他这样见惯生死的人当然不会被眼前的颅骨惊吓如此。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腿已经无声无息布满了许多恶心而令人心生恐惧的黑雾。
他想要做些什么,但是无法动身。
然后他就无声无息的死了。
他的衣物在顷刻间成为碎片落在地上。
然后是他的**。
刚开始一滴滴血重重打湿枯死的野草。
然后一团血雾在空中爆开,血肉横飞,重重地落在乌黑的野草上。
一具完完整整的骨架重重地垂在野草上。
然后被黑雾笼罩,腿骨被黑雾漫上,然后消失了。胸骨被黑雾侵略,然后消失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
黑雾退散,几只凶厉的魔蛛从雾散处跳在野草上,在血腥中显露它们锐利可怖的獠牙。
这样类似的情况还发生在这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很多地方。
远一点,再往远一点,跨越那一座犹如自然地狱的山谷,来到另一方世界。
越向前走,脚下青草的颜色越深沉。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魔蛛。
也许是从后面那座山谷。
来到这里很是艰辛,这可以从它身上那乌黑粘稠的汗水看出来。它的汗水将周遭的草地尽数染黑。
它发出一声嘶鸣,像是休息够了,继续埋着头向前爬行。
不知爬了多久,它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从燥热变得冰凉,光线也暗了几分。
于是它把头扬起来,又发出一声惊讶的嘶鸣。
它爬到了一个崭新的环境,这里没有干燥的黄土;没有厚重的山石;没有外来的生物。
这里只有一棵又一棵高耸的深绿古树,它伸出的一根树枝上的叶子便可以在地上形成一大片阴影。
再望远一些,类似这样的古树还有很多,这一片森林中的每一一寸土地都生着植物。烈日光辉只能落在繁茂的树枝上。一棵又一棵植株覆盖大地,覆盖彼此。枝藤相互缠绕淹没了通道……
它从未见过这样的环境,自从从那一个乌黑的圆潭中爬出来。
它突然感到四周的光线又低了几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它传递着阴森感觉,身体也不住微颤。
一股很危险的感觉。
它感觉到。然后,它就消失了。
同时响起一声鸡鸣。
紧接着是一些类似咀嚼的怪声。
一只生物挺立在原地。
它的面目极其狰狞,但给人的第一印象,这是一只野鸡,一只怪物般的野鸡。
因为它身上有鸡的一切特征,但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一对血淋淋的怪角耸立在杂乱的皮毛中,一张狰狞面孔上布满血腥的红色体毛……
如果那只魔蛛先前抬头看见如此生物,只怕同为怪物的它也觉得万分恶心。
不过那只魔蛛此时已经进入了它的身体,被生生地撕咬吞咽。
原地黑得深沉的野草和那只怪物东倒西歪的嘴边浓稠血肉可以证明这点。
这些生物是古老的原始自然世界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