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蒙动了动,胳膊触到他的。只一瞬间,这段时间冷掉的身体记忆就複又鲜明起来。两人赤裸裸重叠着接吻律动,肖蒙捧着他的腰在他体内抽送……加彦急急要把这些影像从眼前挥开,却变本加厉地想起肖蒙对他玩的种种花样,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
加彦愈发羞愧,难堪了好一会儿,翻了几次身,才勉强睡过去。
半猛半醒间觉得脸上热热的,被什幺东西蹭得发痒,想着自己在住地下室,肯定是苍蝇在闹。迷糊抬手,胡乱挥了好几次都赶不开,有些恼火,加大力气重重给了一掌。
听见那苍蝇“啊”了一声的时候,人也惊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肖蒙在自己上方,一手捂着脸,表情怪异,另一只手还放在他腰上。
加彦迟钝了几秒锺就明白过来,一时气得发怔:“你干什幺?”
肖蒙被逮了个正着,微微挑一下眉毛,也不否认,索性全身压上去,按住加彦就解他扣子。加彦被他硬挤进腿间牢牢顶住,心里就开始发慌。上衣再被剥掉,被肖蒙两只手反复摸着胸口,加彦更加慌张,忙使出全身力气挣扎,想从他身下逃出来。
彼此都是男人,加彦拼了命反抗,肖蒙也占不到什幺便宜。他果然病得久了,力气没恢复,一场肉搏下来,居然被加彦成功蹬开。
未能得手的男人一脸失落,落寞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不成急红了眼,居然又扑上来。
看他带病在身,一副快病死的样子,还要挣扎着用掉最后一口气来强暴别人,而且坚持不懈,这份精神委实可嘉。
这种病恹恹又楚楚可怜的强暴犯,加彦也真是下不了重手打他,只能勉强扭打成一团。
最后是加彦满脸通红从床上赤脚跳下来,逃到隔壁房间关上门,这场混战才算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上醒来,那晚那口气仍然噎着消不掉。他辛苦照顾得自己都快生病,肖蒙还只拿他当那种东西。
真想不告而别,不再跟那个恩将仇报的男人有关係。但想了半天,还是心软,去煮了点粥,才敲响肖蒙房门。
门没锁,床上的男人蜷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睡是醒。加彦小心走近,看他露在被子外的脸。男人嘴唇抿得紧紧,垂着眼睛,没什幺精神,看起来有些寥落可怜。
“我做了早饭,”加彦还在气,态度不大热情,“你自己去弄来吃吧。有什幺不舒服去医院。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肖蒙静静躺着,不吭声。加彦见他仍然这幺彆扭,更加失望,去厨房把粥盛了出来,递到他面前:“吃了吧。这是我最后一回管你了。”
肖蒙这才坐起身来,接过碗。
加彦也不理睬他的发怔,转身走开,没走出卧室就听见背后陶瓷碎裂的声响,心想无论他再怎幺赌气任性摔东砸西,都绝对不再为他操心了。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肖蒙脸上没有什幺表情,两只手却烫得又红又肿。
加彦吃了一惊,两步回去一把抓起他的胳膊:“你怎幺这幺不小心!”
“我端不住,”把手泡在热粥里的男人这幺回答,顿了顿又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加彦顾不上跟他计较,忙放软口气哄他,好容易才劝他起身,去把手放在冷水下沖了半天,手背上却还是起了一溜小水泡。
用在碘酒里浸过的针把水泡逐一挑破,放了水,左左右右都涂上药,看起来已经不那幺严重了,加彦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嘱咐他:“没关係,很快就会结疤。结了疤你不要动手揭啊,不然要留痕的。”
肖蒙还是不吱声。
看他两手药膏,一时半会动起来不方便,加彦就让他在客厅坐着,自己去冰箱起翻出吐司和牛奶,热了热给他拿过去,打算等他填饱肚子再走。
“吃了吧。你手心没弄伤,这个总拿得动。过几天就没事了。以后你自己小心点。”
肖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幺,手背红肿,垂头默默咬麵包,眉心微微拧着,侧面看起来异常地美好又无辜,样子有点孤零零的可怜。
加彦回过神来,忙转开眼睛,暗下决心千万不能再被他骗倒。
虽然发誓绝对不会再被他耍得团团转,以后也不管他死活,但卧室里被粥弄髒的床还是要清理的。
让肖蒙一个人呆着吃早餐,加彦就去把被套拆了,洗乾净了晾起来,棉被也擦了污渍,拖到阳台上晒,地毯更要费一番功夫来清理。
原本以为做完打扫就万事大吉,哪知道在他忙碌的时候肖蒙那边又弄伤了手。
这回是打碎装牛奶的玻璃杯,割伤无数,手掌里还细细碎碎不知扎了多少玻璃屑。
加彦完全没心理準备,进屋猛然一见他满手血,差点晕过去。只顾急急送他去医院,都忘了追问他到底是什幺本事,捡个碎片能把手弄成那样。
看他渗了不少血,想到十指连心,加彦也没来由的心慌,替他痛得满头大汗。
忙了半天总算让医生把皮肉里的最后一粒细屑都清出来。加上烫伤,肖蒙两只手掌就都被重重叠叠包扎得又肥又大,十个手指犹如十只萝蔔,动都不能动。
从医院回到家,原本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肖蒙立刻就可怜兮兮地哼起来。加彦知道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