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是担任着护万千百姓安居乐业的储君,也将是卫国扩疆的君王。成大事者,当心系大家,而不是挂念小家。”
“呃…”又是这梦。
夜越尘睁开疲惫的双眼,揉一揉太阳穴,坐正整理了一下桌上堆彻得一垒一垒的奏折,随手拿起一本,认真又严肃的批阅。
简朴又不失庄严的御书房,安静得只剩他翻阅的声音和呼吸。
“皇上,这都要到上早朝的时辰了,您休息一会儿吧…”
门外的魏忠望着御书房内依旧明亮的烛光微微摇头叹息。天天这样,身体怎么熬得住…
“朕刚刚睡了一会儿,还剩一些奏折未批,你先下去休息吧。”
魏忠抬眼看看已经微微亮的天色,“也差不了多少了,老奴陪着皇上吧。”
御书房内恢复沉默,魏忠知道皇上沉默的意思的随意,他可以随意下去休息,也可以站在门外守着。
批阅奏折时,时间是过的非常快的,不知不觉间,天色己蒙蒙亮,报辰鸡已经第三次鸣叫。
夜越尘再次揉揉太阳穴的位置,传宫女进来侍候更衣漱口上朝。
朝堂上又是一阵争吵。
“近几年了匈奴日渐猖狂,当出兵制之!”左丞愤愤道。
“匈奴不成问题,臣认为应当出兵古月,新君位未稳,民心未定,应是夺帅的好时机。”太傅气定神闲的说道。
“糊涂…”左丞斜瞥冷讽。
朝堂上太傅和左丞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两位位高权重的相争,其他官员只能保持沉默。
夜越尘转头看向另一位有权有势的人,只见他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墨翟,一切可还顺利?”他眯笑问道。
争吵瞬间停止,左丞相一脸得意,因为那个皇上口中的墨翟,夜大将军,很快便是他的女婿。
夜墨翟抬头看了夜越尘一眼,走上前一步,用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回答道:“回皇上,一切都很顺利。”
夜越尘满意的点点头,“若是缺什么,和朕要便是。”
夜墨翟不再回答,而是一脸冷漠的退回位置上。
夜将军摆谱,大家也不是第一天见到。
一个插叙之后,朝堂马上又会恢复纷争吵闹状态。
………
风和日丽的下午,夜越尘破天荒的漫走在他很少去逛的御花园,潺潺的流水,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就像他近几日的心情。
“娘娘,您伤还没全好呢,不可以走这么久。”
正要走过去的夜越尘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微蹙。
“无妨。”
一丝清冷却又异常悦耳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娘娘,这若是被皇上看到…”
“他很少逛御花园”
夜越尘都能听得出她的固执。
说到固执,他便会想起罚她那天,她也是那么的固执,明明支撑不了五十大板,却连一个求饶的眼神都不给他。
那瞬间惊喜,又瞬间苦笑失落的表情,真的刺激了他,到底是为何,是什么人,能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作为他的妃,却为他人露出这些多余的表情,实属不当,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或者是人或物。
站在一旁的魏忠见自家主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一直对外传昏迷未醒的夕贵妃,心里悄悄流起了汗。
这夕贵妃,胆儿也真是够大,连皇上都敢骗。
但是,面无表情的皇上,却不是生气的神情。
“皇上…我们过不过去?”魏忠小声试探道。
只见夜越尘目光闪了闪,微微摇头,“过去干嘛?在这就好。”
魏忠心中又是一阵讶异,皇上他老人家不过去揭穿那个夕贵妃的把戏就算了,还要站在这偷偷看?!
皇上,您是皇上啊!偷偷摸摸个什么劲儿?
当魏忠心里各种吐槽奔腾时,夜越尘也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暮景夕。
进退有度,绝代风华,而且冰雪聪明,这,很符合他对一国之后,黎民百姓的国母的要求。且,她又是圣女,他何乐而不为?
转而又想到未央宫里的那个女人,夜越尘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那个,还是丢进冷宫算了。
夜越尘一向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确实除了厌烦之外,就只剩厌恶了。
“娘娘!不要摘!这可是要被杀头的!”
夜越尘负手而立,目光停留在暮景夕伸手摘下一朵白色小花上。
“这里遍地艳丽之花,这朵白色的小花虽然能在万艳之中脱颖而出,但是,始终是鹤立鸡群。它不属于这里。”暮景夕说道。
“但是是这朵小白花选择了这里啊,不然它也不会扎根在此!”
暮景夕轻轻叹息,“怎么会是它自己选择的呢?是命运选择了它才对吧。”
“那改变它的命运,就是让它死吗?”也许是暮景夕说的有点悲伤的原因,木婉也跟着有点伤感。
暮景夕微笑着摇摇头,“妥协后的随遇而安,还有,潇洒的离开。”
木婉叫道:“那您怎么把它给摘了,根都拔了呢,它明明可以活着!”
顿了半晌,才听到暮景夕悠悠道:“本宫都自由不了,它自由个什么劲儿?”
“噗嗤!”如此的强词夺理,明明说得很尖酸,他却还能因为她高高扬起的眉而忍俊不禁。
自由吗?
夜越尘目光锁定着眼前的身着蓝裙,因为有伤,站着都有点别扭的女子,她微微皱眉,手中拿着一朵白色的花,漂亮有神的眼眸,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