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了?“brook有点担心地问道。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稍稍清醒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其实只是做了一个梦。
“没什么,没事。“我闭着眼睛说道,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头很晕,非常累。brook应该也是刚刚醒过来,也躺在那里没有说话,大概是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会儿盹,再次睁开眼,窗外已经是阳光明媚,不时传来几声动听的鸟叫。
brook也早已醒来,半靠着床头的靠垫,翻着一本书。“早啊。“看见我已经睡醒,他低下头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
“嘘,小点声。“我对brook比划道,一面指了指旁边还抱着被子在梦里的patrick,“他昨天晚上好想根本没睡诶。“
“没有,后半夜起来的,我知道。“brook把书随手放回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讲道。“你昨天晚上也起来出去和他鬼混了吧?“
“你怎么都知道?“我有些奇怪,明明昨天晚上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他睡得好好的。
“哈,我又不是一般人。“brook有些得意地说着,搓了搓自己强壮的胳膊,“可能就是警察职业病吧。平时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在睡的时候,枕头边上都要放把枪的。这次出来火车不让带,否则我也肯定拿着。“
持枪自卫,在得克萨斯这种地方,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很多家庭,尤其是小镇上的居民,持枪率非常非常高。警察这些自然更不用说。许多媒体什么的都说持枪是导致暴力泛滥的一个重要原因,固然有理,但是在德州,正是因为几乎是全民拥枪的局面,对潜在的暴力犯罪者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震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最危险,最和平“?当然,在政治正确的年代和标榜“正确“的社会里,这么讲是要被舆//论判死刑的。尽管“逻辑相对论“是一件很难说清的事情。
brook瞟了一眼酣睡中的patrick,揉了揉太阳穴,又问我道:“你现在饿吗?“
我摇摇头,昨天晚上的东西很丰盛,当时吃得都有些胀肚子了。所以现在胃里感觉还是满满的。
“那就再睡会儿吧。“说着他也又躺了下来,盖上被子,“太累了。“
很快旁边再次想起了轻微的呼噜声。但我毫无困意,躺在他们两人中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和洒满阳光的卧室。一阵清凉的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稍稍减去了三个人挤在一起产生的燥热感,带来一丝丝凉意。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这时候我想到了似乎是在很多年前,是一个周末的早晨,那时我还在放暑假。我早早地起床,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里,想喊他们起来给我做早饭吃。也是一间卧室,只不过比patrick这间要小一些。我看见爸爸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妈妈的肩,妈妈长长的秀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手臂。而妈妈正依偎在爸爸的怀里,脸上幸福地笑着。
那时我就是一个小学生,对于什么“感情“之类的,还没有那么通透。只是觉得,眼前的场景,不知为什么,也让我的心情突然感到很平静,一种静如止水的平静。我踮着脚尖,缓缓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他们的房间,好像生怕打扰了他们一样。
等我到了中学,开始会写文章以后,我用笔记录下了这一天,貌似题目就叫《幸福的感觉》。
再后来,我和婷婷开始交往。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喜静不喜动的人儿,我们平时最喜欢待得地方,就是图书馆,还有它背后的那片大草坪。南国的春天和秋天是很迷人的,没了北方飞扬的柳絮和刺鼻的花粉,空气中经常弥漫着露水的气息。我们有时候在午后会一起并肩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迎面而来和煦的阳光。可能是因为婷婷比较内向,而我,又并不是个很善于扯话题的人,所以我们多数时候就是一起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只去用心感受难得的美好时光。
有时候,我们也会拉着手,一起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每次和我牵手,婷婷都会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碰见熟人的时候,总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红着脸,一边低声催促我赶紧拉她走。但是她又总是愿意很紧很紧地拉着我,好似生怕我会把她弄丢了一样。
......
然而转眼间,花开花落人常在,只是物是人非。
我看了看躺在我身边的两个男人,心中不免感到很苍凉。来美国后,我自以找到了我的“真爱“,找到了一生的归宿。每天早上醒来,看见他的臂膀,心里便踏实了很多。谁又会想到,也就是几年的时光,当初的热度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或许已经没有恨,只有一生的悔。
心里感到很难受,我只好像原来一样,深呼吸两下,把所有的情绪都重新重重地压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把被子扯上来一点盖住脸,努力忘掉刚才自己的所思所想。
就这么待着,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patrick和brook相继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将近中午十二点多,正午的阳光高高地从床外上方打下来,让外面的景色稍稍显得有些模糊了。
“哈哈,咱们都睡了那么久了。“patrick一边笑道一边下了床,活动了活动肩膀,依旧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也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第六感“在作祟,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厉害,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和紧张感。
brook这时候也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