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几剂没吃完。”
徐风从旁边的抽纸筒里抽了几张纸,拉下她手给她擦几下,丢进纸篓:“咱们换个去瞧瞧。”
“那个老中医,其实外婆小时候就带我去看过。”
“是嘛?”徐风点头,“说明这么些年,他医术没什么进步。”
“不看也可以,这个没什么,我妈也带我去看过医生,可能是天生的。”
“不行,”徐风拍了一下她手,“哪有人一直出汗的,这个你得听我的,我有办法。”
梁春雨不知做了一个什么表情,没再反驳。
徐风大仙有什么办法不知道,反正他有耐心,神农尝百草,一样样试过去呗。
两人出了体育馆,没急着走,在外面的天桥周围逛了逛。
广场上摆了几个红彤彤的巨大玻璃钢草莓雕,红瓤绿梗,黑夜里看起来挺逼真。
绿梗上还爬了一只“七星瓢虫”。
仔细一看,还光着屁股。
徐风一乐,松开梁春雨的手,几步上前将趴在草莓上晃荡的“七星瓢虫”举了起来:“盒子哎,你爸怎把你丢这儿了?”
小盒子穿一身瓢虫装,衣服背面画了七个黑点点,被徐风图如其来举到半空,反应比较慢,愣了好一会儿,才“呀”地奶声叫了出来。
徐风视线往下一瞥,“哟”了声:“今天怎么穿开裆裤了,不是不愿穿吗?”
小盒子捂住屁股,还挺害臊别扭的:“你别看……”
“你爸呢?怎么把你丢这儿了?”
“他去买凉茶果冻了,喏,喏,来了。”小盒子雀跃,小手指指他们身后。
郑淼果然提着一塑料袋从对面走来,直接掠过梁春雨,走到徐风和小盒子身边。
徐风抱着小盒子转过身,郑淼指着梁春雨:“那谁?”
“你说那是谁。”徐风知他故意。
郑淼拿袋子顶了一下徐风的胳膊,大声笑道:“你到我这而撬墙角是不是?”
徐风笑而不答,把小盒子递给梁春雨,三人站一处,一本正经问郑淼:“这样看是不是很像一家三口。”
“我去!”郑淼一把将小盒子薅回去,怒道,“还想抢我儿子!不要脸了你真。”
小盒子也挺享受一一家三口的感觉,小嘴巴一张一合不舍地看着徐风和春雨,奈何郑淼是亲爹,只能砸吧下小嘴:“你急啥呀,我又不跑……”
郑淼拍儿子屁股:“你还挺想跟别人走是吧小白眼狼,爹是不是白疼你了?”
盒子不吭声,嘴巴撅起来吊油瓶。
郑淼嘘了一声,从塑料袋里拿出个果冻拆了放他嘴边。
甜甜蜜蜜的味道就在嘴边,盒子的嘴不翘了,窸窸窣窣吸吮起来。
郑淼一边喂儿子一边回头问梁春雨:“上哪儿了?”
梁春雨:“去了体育馆。”
“我和爸爸去电影院了!”小盒子从果冻里抬头插嘴道。
“喔,”梁春雨笑笑,“电影好看么?”
小盒子眼睛亮亮:“好看的呢!”
郑淼哼了声“好看到尿裤子是不是?”
盒子欢欣的面色当即沉下了,嘴巴重新吊起来,大声说道:“爸爸,你怎么这么讨厌!”
徐风趁机怂恿道:“爸爸讨厌,跟叔叔和小春姐姐走吧?”
盒子一丝犹豫也无,用力点头,敞开两只小胳膊求抱走:“好!”
郑淼又气又笑,抱着儿子往身侧一偏,回头冲着徐风和梁春雨:“你俩赶紧走,要不我家宝贝盒子真被骗去给你俩当便宜儿子了!”
徐风和梁春雨相视一笑,跟郑淼说了句再见,往前边走,不一会儿没人影了。
郑淼抱着光屁股的盒子往车的方向,脸上笑容慢慢散了。
他给儿子绑好安全带,坐上驾驶座,没有发动车子。
“爸爸,你想什么呢?快把车子开起来啊!”小盒子踢腿。
郑淼“喔”了声:“再坐会儿。”
车外有对情侣经过,那男的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要不是我聪明,你还能是我女人吗?”
郑淼询声望过去,那对男女相互依偎着,不断亲呢地开着玩笑。
刚才徐风和梁春雨也是,相视一笑。
郑淼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很傻气,好像这么些年跟女人都白玩了,蠢死。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的是他,可是身在楼台不自知,他还没看个清楚,别人已经捞走了。
他发一会儿怔,回过头发动车子,小盒子坐在旁边,童音咿咿呀呀,用手掰扯着小脚,没有半点没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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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在微信里跟梁洁说了一通,心里惦记着梁春雨家住了近二十年的那套房子,托人联系了中介,下个周末的时候,抽空去了趟b市。
路上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我在路上。”
那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