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整理货物,随即望向半空中,雪花纷扬,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下来的。
前路茫茫,还不知有多少困难险境等着他们。
以往的虞清远对这些朝堂之事向来不过问,甚至极度厌恶。如今同齐敏几番出生入死,不知不觉中已彻底融入他们,不再想那些风花雪月,玩物丧志之事,也逐渐明白父亲虞十三为何能苦守漠北长达数十年,亦无怨无悔。
“清远,到亭中来,我与你有事说。”燕云逸站在亭中老远招呼他。虞清远交代好手下,径直到凉亭中,双双入座。
“世子何事?这公子敏一路上的粮草都已经准备齐全,就等世子一声令下,全军皆可出发。”
燕云逸淡然一笑,拂袖为虞清远添满酒盏。“你还记得几日前我与你说的事吗?”虞清远浅酌一口,脑海中搜索几日前之事。忽而放下酒盏,酒水溅落在桌面,滴水成冰。“你是说上官?上官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可是有了什么眉目?”
虞清远眉头忽皱,他与上官虽是不和,但也不至于恨他入骨。自楼兰王城一别,便是下落不明,如今燕云逸再三提及,想来是已经有上官的下落。
“不错,我接到密报,上官离去之时却是无人发觉,悄无声息,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那人虽是做的滴水不露,但也并非无迹可寻。上官身中剧毒外形发生了巨变,功力却依旧不减,寻常人自是难以伤他。据线人来报,有人在燕阴城郊看到他和洪三二人出没。洪三为人奸诈歹毒凶狠,实为卑鄙之人,又与上官是夙敌,是以我十分担心上官的处境,还是要劳烦你跑一趟。将上官平安带回!“燕云逸忧心忡忡,上官谙熟兵法,又擅长制造武器,为不可多得的人才。齐敏日后亲政,最差的便是他这种领兵打仗之人,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上官飞。
虞清远却露出难色,不由担心道:“只是公子敏回朝在即,父亲曾交代过,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楚太后那边必定有动作,世子你可有打算?”
燕云逸淡然一笑,起身望向整装待发的军队。“我早就料到楚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未雨绸缪,出动如此多的军队反而惹人注目,不如另辟蹊径!或许才有出路。”
成败在此一举,楚萱出手必然是不留余地,敏儿绝不可有任何闪失。
虞清远心领神会,朝着燕云逸躬身一拜。“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世子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此事有劳清远费心,待上官平安归来我们不醉不归!”燕云逸拍了拍虞清远的肩膀。
“一言为定!”酒杯碰撞在一起,两人眼神坚毅,不言而喻。
“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和我们一道回燕阴了吗?”虞嘉平眼尖,一把揪住正准备远行的虞清远。虞清远本想着悄无声息的离去,这下被自家妹子大嗓门一喊,无所遁形。嘴角抽搐,转动着一双桃花眸子。“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家的懂什么?有空多陪陪父亲……别妨碍着我……”说着把虞嘉平一把推开,牵着马径直离去。
虞嘉平气的直跺脚,扯着虞清远的袖口。“你是不是又要喝花酒去了?父亲知道了定然又要动怒,哥哥你也太不争气了!父亲这些年身体不好,你也不为父亲着想。”按照虞清远的脾性,军营寡淡无趣,必然按捺不住,又去寻欢作乐。虞清远甩开自家妹妹的手。“嘉平,你不要胡闹,我是要出去办正事,这次你可是冤枉我了!”虞清远无奈摊手,本想着悄无声息的离去,却还是惹得一众人围观。
“你真的是出去办事?是什么事情?怎么不禀报给父亲,如此鬼祟怕是见不得光的。”虞嘉平露出怀疑的神色,她这个哥哥自小骗自己,撒谎更是面不红,心不跳,她是最为了解不过。
已到辰时,再不走就要惊醒大家,虞清远实是无可奈何。
燕云逸此前三番四次的交代,可不能因为他走漏了风声。耽误了营救上官的最佳时机。灵机一转,指向虞嘉平身后“敏儿,你怎么来了!”虞嘉平一听到齐敏的名字,立马眉飞色舞,简直就要心花怒放。谁知转过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大觉不妙,果不其然虞清远已是消弥无踪。
虞嘉平知是自己被耍,狠踩雪地,气的直跺脚。
正文 r163陌路殊途(九)
天色空茫,四周都是皑皑白雪,一眼望不到头。
士兵艰难的行走在雪地上,正中间簇拥着一架华贵的马车,车身都用兽皮厚厚掩盖着。车顶悬着铃铛,随着马车的前行,发出清脆婉约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格外清脆。
忽而传来一阵箭矢的破空声响,月关耳翼微颤,目光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