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纹是否已经出现青色的血管?”
洪三不由看向右手,果不其然掌心赫然一道青色的血痕,蔓延之势大有到手臂。“上官,你可曾记得在云深城你我朝夕相对的日子?难道你我二人真的是回不去了吗?”
上官眉锋凛然,淡笑。“我也记得我是如何在石洞中的日夜备受煎熬,洪三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打开锁链。而你就要为此丧失一条命,孰重孰轻,应该用不着我再提醒了吧?”
洪三扬天冷笑。“也罢,你要想走我是终究留不住你。”踱步到上官面前,眼神忧郁而易碎。“到头来,终究最了解我的还是你,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他洪三在江湖混迹了半辈子,认识的人不计其数,而真正了解他的只上官一人。上官不动声色,眼神落向旁处,他已经再也不相信洪三的花言巧语。
心即已成死灰,又怎能复燃。
洪三走近他,从窄袖中摸出一把样式极其怪的铜管,插入锁链的插销中,只听到一阵“咔擦”。锁链应声而开。又一言不发的解开上官脚上的锁链。忽然抬起头,问道:“若我不曾叛变,不曾谋反,你是否会接纳我?我们能够在一起吗?”他心中忽而浮起一个巨大的念头,或许自己不曾叛变天诛阁,他们便不会这般对立。
上官踢开脚上的锁链,像是烫手的山芋,他甚至有些恍惚,很快他就能见到外面的天日。随即面沉如水的盯着洪三,嘴角带着讥笑和难以言叙的苍白。“我讨厌懦弱者,你从来未曾入我的眼分毫,你我绝不可能。日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记着在石洞中的日夜,而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洪三缓缓起身,心中有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从没想到,从上官口中说出的这番话是多么的嘲讽。自己无论是对错,都入不了他的眼,从一开始相遇便是错的——
他和上官间一直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一如十年前,云麋山中的初遇,大雪纷飞,上官一袭狐裘淡漠孤傲的望着在雪地中挣扎的他。以至于自己越想靠近他受到的是一次次的漠视和疏远,他的爱慕,祈盼,误解,仇恨一步步演变成今日的田地,是回不去了——
洪三只觉得脖颈一痛,整个人昏死了过去。眼前浮现初次见到上官的场景,也许从那一刻起瘦弱垂危的己,便已经爱慕上孤傲的上官飞——
可是那也是飞蛾扑火,没有结局。
正文 r167归朝
齐敏站在山顶,远远眺望着脚下的王城,眸中情愫不明。眼下就是他一切噩梦的开始,也是他终将噩梦醒来的地方。
少时的他年幼无知,同母亲单薄无依,在后宫中苟延残喘的活着。后来自己三番四次被伏,危在旦夕,燕云逸同自己并肩,执手不离。齐敏摸索起腰间的匕首,他们的认识皆的父王献所赐予的匕首。
年少的他只想着一心报仇,想要快速长大成人,将欺负自己和母亲的人尽数杀死。殊不知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自己瘦弱不堪,没有势力,如何能与之抗衡。直到遇见了燕云逸,一切才有了转机。
忽而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齐敏神色一凛,反手迎击。来人气势凶猛,步步紧逼,齐敏拔出逆鳞匕首,迎面而上。两人兵刃相接,刀光剑影,激荡的竹叶阵阵飘零在地。剑走偏锋,来人差点击中齐旻敏要害,却又收手。齐敏发力,用逆鳞刀背部猛击来人腕部,来人吃痛,手中的兵器应声而落。齐敏嘴角勾笑,顺势揽紧来人的腰身。
“小云最近可是退步了不少?如今连自己的弟子都打不过,这可说不过去。”齐敏伸手揭开来人的面纱,露出一张皎洁如月的面容。燕云逸半躺在他怀中,嫣然一笑。“敏儿是如何发觉是我的?为此我特意换了兵器和日常的服饰,莫非敏儿有预先之明?”燕云逸不由疑惑问道。
齐敏轻弹他的秀挺的鼻梁。“这有何难?你剑法虽步步逼人之势,招式迅猛,却在刺中我伤害之处猛然收手。所以我便预料出你意不在取我命,必是我熟悉之人。其二你虽有意换了剑,但剑势非是一朝一夕能变,剑法以柔克刚这世上仅你一人——小云。”
燕云逸起身,褪掉了身上的伪装,露出他本一身雪白的袍服,纤尘不染,袍服迎风中猎猎作响。“小云观察细致入微,倒是我大意了。敏儿可还曾记得你我以师徒相称便的在此处相遇。”不觉主动握紧齐敏的手心,与之十指相扣。齐敏嘴角含着笑意,使劲的点头。“当然记得,那是年少无知还出言顶撞了你,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你那父亲为老不尊——”后面的半句话咽了下去,燕佩风确实对他母亲虞莺多有觊觎,让自己不满。但其子燕云逸对自己忠心耿耿,情深义重,自己公然拐骗了别人的儿子,也算就此抵消。再说自己的母亲当时只是因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