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只是这一旦入宫门,就要同那些奸邪之辈周旋,还有更多黑暗涌动着的势力。”燕佩风无奈道,自家儿子十年不见这一见面便是委以重任,日后更是生活在那宫中。
燕云逸望着父亲日渐泛白的鬓角,这十年来,父亲自母亲亡故,也不肯续弦,鳏寡孤独,为那君主操碎心。自己虽是年少,但若能为父亲分担,也未尝不可。
“孩儿谨遵父言,此生定护那敏公子一世安稳,他在我在,他亡我亡。”燕云逸眼神坚定,只是他他不知这看似年少之言,竟真的托心半世……。
鸣凤殿夜
一众巫神,在青烟翠雾中,群起而舞。
屋内摆设起法坛,画定周围七十二步,钉了桃神,布了鹿角。安置了五十名童子口中念念有词,后面竖立着一柄大伞,伞下面安置着一张长桌,上面摆列着令牌、法器、朱砂、印符等物。那些巫神,脸上画着图腾,围着正中间盘腿而坐的楚夫人起舞。
最终一为首的巫婆,披头散发接近楚夫人,嘴里面发出嘶吼的声音,一把抓住楚夫人的手,颤巍巍的举起双手,用银针挑破楚夫人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楚夫人吃痛,但亦强忍着。一垂髫小童,拿着玉盏接住几滴鲜血,恭敬的递与巫婆,巫婆将那鲜血倒入一水池中,血液如水墨般徐徐散开,巫婆嘴里再次念念有词,那散开的血液慢慢聚拢,形成了一个字——巽
“大师,巽字是何意?”齐腾望着那巽字,抓耳挠腮,这半天神神道道,弄得整个鸣凤殿乌烟瘴气的,便是这个不明不白之字,顿时没有好脸色,望着那巫婆。
“东方属震、南方属离、西方属兑、北方属坎、东南方属巽……”夫人危害之人属东南方位,若是想腾公子永远保住王位,须要根除此人。”老巫双目猩红恶狠狠道。
楚夫人闻言,若有所思,东南居住在东南之人。“碧空殿……看来我与虞莺那贱人终有一斗……。
正文 r4雨夜之客
碧空殿夜雨
夜雨骤然,淡淡潇潇,窗外溟濛一片。
屋内烛光熹微,淡淡的花香充斥满屋,红帐内躺着一粉雕玉琢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匕身是纯金打制,顶端镶满晶莹夺目的宝石,一旁的贵妇梳着高高的发髻,伦廓分明,白皙美艳,眼波流转,红唇微微翕动。正拿着凉扇,为少年驱赶蚊虫,眼神里掩不住的怜爱。
侍女低着头正侍弄着白菊,将颓败的叶子去掉,插入白玉瓶内。
一只飞蛾耐不住雨夜的严寒,飞入屋中,围着人佣灯环绕。
‘笃笃笃’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虞夫人眉心一跳,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造访他们孤儿寡母呢?她望向一旁的侍女,蘋儿放下手里的活,弓着身子打开了门阀。
来人穿着蓑衣,满身水汽,脚踩着一双云腾娟秀的靴子,他摘掉挡在脸上的斗笠,露出刀锋般俊朗的轮廓,和一双充满神采的眼眸。虞莺倒退一步,忙用手绢挡着脸。
“怎得御史大夫如此大胆,竟赶夜闯后宫!”虞夫人生怕落人口舌,齐献的离开已经深深打击了她,她此刻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倾注着自己全部的希望与心血。但燕佩风一次次的接近她,让她再一次被楚夫人推上风口浪尖。
“莺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条规做什么?你可知你和敏儿正处于水火之中,一不小心便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燕佩风心急如焚,他与燕云逸商量好,便兴冲冲的赶到碧空殿告知他们母子俩。可是看到虞莺避讳他的样子,顿时如一盆冰水浇身,透心凉,女人还是和男人本质上的不同。
飞蛾终转入灯罩,在纱布上形成一片阴影,蘋儿上前想要把它驱赶走,燕佩风示意蘋儿不要管,任由飞蛾围绕着烛心转。
“不知御史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虞莺拿开手绢,双目无神的望着在灯罩中,昼伏几出的飞蛾。
“你可想敏儿有翻身之日?过了百日新公登基,楚夫人一族得势,你觉得他们会容下小公子?届时你们母子的处境更是举步维艰。”燕佩风将语调提高,希望她能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虞夫人双手绞着手帕,紧紧地咬住下唇,洁白的贝齿上渗出血丝。这些她又怎么不知道,她和敏儿现在也不过是这座深宫里的困兽,一举一动都被另外一双眼睛密切注视着,稍有不慎,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飞蛾的翅膀,触碰到了烛心,发出噗呲的声响,燕佩风伸出手将灯罩揭开,飞蛾逐渐离开了灯芯,转眼间便消失苍灰色的雾霭中。
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