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自觉内力有了巨大的提升,身心从没有过如此轻盈,大畅之余,试运了一下内力,发现除了任、督二脉仍旧闭塞外,丹田劲气竟流转如风,随心所欲之下,舒畅至极。
他随手拾起弃在地上的鬼泣剑,气沉丹田,心随念走,展臂一挥,只听得长剑‘嗤’的一声,凌厉的劲气委实强劲。李玄心下欢喜,缓缓凝神聚力,以剑为刀,展动所学招式,不再疯魔无章,胡乱挥舞,而是一招一式将九九八十一路流光雪月刀法由头到尾展开。
不知不觉,李玄已舞到第六十四招‘横无际涯’。这时丹田劲气流转,劲力自然贯入长剑,心手相应中不知不觉将剑式由横削改为直刺。要知,这一式本是流光雪月刀法中极少有的由守转攻的招式。要求施者手法与脚法环环相扣,步伐连变三次,手法亦要连变三次,而每一次变化,都要在转身错步间,将招式一气呵成。
李玄不习惯使剑,且这招‘横无际涯’好久不曾练习,转身错步间竟没将招式收住。‘叮’的一声响过,招式使老,鬼泣剑往前递出半尺,手腕一麻,刺入身侧石壁三寸。
剑石碰撞,火星四溅,煞是好看。
李玄一招没有使好,暗叫声惭愧,拔出长剑,又待重复练习这一招,心下蓦地暗呼一声:“啊呀,不对,大大的不对啊!以我现下内力,比之入洞前强过十几倍不止。但这一剑刺出,为何只刺入了石壁三寸......为何刚入洞,搏斗鸡冠巨蟒时,我挥手一掷却可以刺入石壁一尺有余?这是为何......难道那时有鬼神相助,或是石壁有蹊跷......”心下想着,莫名忐忑起来。他凑到先前鬼泣剑刺入的石壁细观,只见粗糙的石壁坚硬如铁,与周遭石壁并无二致。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参悟不透其中原因,便又仔细的将鬼泣剑刺入的石壁看了一遍,这才发现先前鬼泣剑刺入的石壁留有一个深约尺许的剑孔。凑近剑孔,他立时感到孔中隐隐有凉风吹出。
李玄脑中灵光闪过,心下惶惶难安,激动起来。他心中暗道:“难道这石壁背后藏有不为人知之玄奥机密?”李玄小心翼翼地将鬼泣剑再次插入剑孔,双手握紧剑柄,气沉丹田,猛地向里一推,只听‘嗤’地一声,鬼泣剑竟尔往里穿进尺许。
这一突然变故,已让他吃惊不小。李玄连忙将剑拔出,但是当鬼泣剑被拔出后,剑孔中不但有丝丝凉风劲吹,且还发出呜呜不绝的声响。有风有响声,石壁后果然有玄奥。
石壁会不会是空洞?李玄好奇心大起,心道:“若石壁后有一空洞,空洞内又是如何光景,是否有蹊径呢?”他将剑再次插入孔洞,慢慢上下推拉,片时过后,空洞已被扩大了寸许。但鬼泣剑毕竟不是斧凿工具,先前能机缘巧合的在石壁上穿凿出洞,已是千古奇巧之事。思量半晌,李玄心道:“洞中没有任何锋锐工具可使,看来只能以鬼泣剑慢慢将剑孔扩大,再做计较了......”为了能将孔洞在最短时间内扩大,李玄必须更加勤奋,保证内息时刻充沛。这期间,他担心寒热若再次袭扰,自己无法把孔洞扩大,因此饿了吃几片蟒肉,口渴时只以露水滋润干裂的嘴唇,不敢去触碰红冰果。如此一来,没有寒毒侵扰丹田,穿凿石壁变得迅速许多。
又过三五日,孔洞被他穿凿的大了许多,相信不用多久,小小的孔洞便能容身通过。这几日穿凿石壁,李玄还发现那日与巨蟒相斗,石壁之所以能被自己一剑刺穿,除了危难搏命一剑掷出的力量无匹外,皆因那一剑正好刺在石块间的缝隙中。
原来这堵石壁是被人以石块垒砌,再以石灰填缝做成石壁的模样。所幸,那天他掷出的一剑正好刺在石块与石块的缝隙间,若偏出半寸,长剑无论如何也不会刺穿石壁,更逞论将巨蟒钉死在洞壁上。想明白这层缘由,李玄直觉命运确实玄奥,寅时该发生什么,卯时会发生什么,老天早就注定,只是人在其中,很难参破。
眼见孔洞越凿越大,已经能容身过去,但到了这时,李玄反而镇定下来。他按捺着激动地心情,又花了几日将空洞扩大些许,见洞中没有巨蟒出现,这才罢了手。
洞口穿凿就绪,李玄抚着手中鬼泣剑,不禁暗赞铸剑之人,能造出如此神兵利器,虽经破壁开石之苦,依然锋锐无比。想着,便脱下褴褛的衣衫,又将段啸天交给自己的竹管及先前身上一些未曾跌落的碎银叶子、火折诸物放置妥当,这才携了鬼泣剑和一支松柴火把,穿洞而入。
入了孔洞,李玄见是一条极其狭长的人工壁道。这条壁道宽约尺许,高不过五尺,幽暗中难以看出多远多深。不过壁道内毫不闷热,一路缓缓前行,只觉凉风徐徐,轻抚面颊,让人甚是舒服。约莫向前走了二十几丈距离,壁道豁然开朗起来。
李玄举着火把仔细地看了看周遭,见壁道已由尺许模样,变成了宽约丈余的甬道。
甬道是天然形成,高约七八尺,上空除了偶有滴滴渗水跌落,还有些奇形怪状,犬牙交错,大小不一的钟乳石。钟乳石或由空中倒垂而下,或在洞壁一侧直直而立,如花如笋模样,错综杂乱,甚是惑眼。穿过钟乳石甬道,向前走了几十丈,他感觉脚下突然平整起来,正心下惊奇不已,却猛然进入一处可容纳百人的石室。
天外有天,地下有泉。世上许多隐秘场景大都出乎人们想象,究其原因,皆因自然造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