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他咽了下口水,有点紧张,但口齿清晰地道:“惊弦,可能听不懂,也,也可能没法帮上主人的忙,但是惊弦可以听主人说话,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就会好过一些的.......”想了想,又忙忙补上一句,“惊弦发誓,肯定不往外说的!”
说罢,又有点怕她嫌自己多事,双眼惴惴不安地瞪着眼前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起来。
她却笑了。
惊弦敢问她心事了。
她放下汤匙,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有点涨红的脸蛋,“宝贝想知道?”
他愣了愣,点点头。
她再一次伸手把人整个儿捞到自己怀里坐着,给他盛了小半碗饭菜摆在面前,又给喂了一勺汤,才开口:“宝贝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惊弦迟疑了半晌,似是回忆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零。”
“记得怎么写吗?”
他摇头。“只记得,我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她逸出一声叹息,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轻吻,“宝贝,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他瞬间怔愣,脑海里闪过那个小婴儿的画面,响起那个他觉得莫名熟悉,莫名亲切的男声,“凌儿。”
他回答主人的声音有点抖,“记...记得。”
“还记得,都有谁吗?”
凌乱的脚步与喝骂,滚落的茶盏,飞溅的碎瓷片,还有那只垂落到地上的手臂。
他闭眼,“不知道.......也许......父亲......”
她拥住他不自觉开始颤抖的身体,沿着他耳廓,到颈项,落下一串轻柔的吻,柔声安慰道:“乖,不怕。”
“你的母亲,是十四年前获罪的甘州太守康穆良,因甘州天灾之时被查出贪墨甚巨而被赐死,家产查抄充公,家眷发配或充官奴。你父亲杨氏,在行刑当天服毒自尽。”所以,他才自幼被送入王府后院为奴。
“你原名单字为凌,两点水,会当凌绝顶的凌。”所以,他才记得那个“零”,那个总是温声唤他“凌儿”的声音。
“宝贝,你原名,康凌。”
怀里的身体连颤抖都不再,她将人转过来,抬起小脸,才发现,他已经红了眼眶,泪流满面。
心里漫上层层疼惜,她替他拭去泪水,吻上他哭红的眼睛。
奴隶的身份不难抹消,罪臣之后,才是庄主叶之逍始终对此心有芥蒂,迟迟不肯松口彻底接纳惊弦的原因。
然而她亲手将惊弦教成现今的模样,近四年的耳鬓厮磨,亲密宠爱,以她的性子,又哪里可能舍下这个人,再去换了他人移情别恋呢?
她抚过他泪痕斑驳的脸,轻声问道:“宝贝,你还想,做回康凌吗?”
闻言,怀里人一愣,便立刻摇头,“不。”五岁前的记忆早在家破人亡的惨痛中模糊,五岁之后的经历也太过痛苦,痛到他几乎要对此生绝望,直到遇到他的光。
听到他问是否要做回那个根本不熟悉的自己,他随即攥紧了她胸前的衣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惶恐,“主人,不要惊弦吗?”
她一手揉过他后脑,一口叼住他双唇,给了他一个缠绵的亲吻,才贴着他唇角轻道:“我说过多少次,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你是谁,我早就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是我的惊弦啊。”
☆、第十九章
“哎那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
“哼,哪家的小宠物罢了。”豫北商会的少主撇了撇嘴。
“去你的,谁家带宠物来这儿啊。”户部尚书家小姐翻了个白眼。
“就是。那模样好得...啧,也不像啊。”丞相家的姑娘摸了摸下巴,一脸意味深长地望过去。长得或许有几分像娈宠,颜色太好了点,但气质不像啊,莫非是清倌儿?
“我看见他是跟叶秋漠来的。”将军家的姑娘抱臂而立,冷不丁地开口。
“什么?!”
“卧槽叶秋漠?”
“你逗我呢吧叶秋漠玩宠物?”
“那必须不可能是宠物!”郡王家的小主子一锤定音了,“苏一珞都玩儿十打了也没见叶秋漠碰一个!叶秋漠不是那什么...冷淡么!”苏是豫国皇姓,苏一珞正是煜王殿下——洛一的大名。只不过,煜王殿下在外边浪的时候,更喜欢别人叫她洛一罢了。而莫芜山庄少主与她交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但与fēng_liú成性的煜王相比,叶少主几乎称得上是禁欲,于是这帮丫头们就私下编排她......天天看着煜王玩儿都不动心,肯定是哪里有问题嘛!
今儿是煜王殿下的赏猎会,通常会小范围邀请达官贵人家的下一代们来同乐,也算是拉拢一下这个小圈子的感情。至于各位小主子之间夹杂着多少势力的勾心斗角,只要不闹出大事来,煜王是不会管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