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温雅琦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解开后露出一本薄薄的经书。
甄妙疑惑了。
温雅涵脸色有些难堪,咬了咬牙道:“我对着经书绣字,再把绣好的经书送到寺庙去,可以得些银钱。”
说到这,深深看了甄妙一眼,自嘲一笑。
表妹定是会嘲笑她把银钱看得太重,是个俗物吧?
府里按月发着月钱,还是和府里姑娘份例一样的。她这样做,任谁知道了都会不悦的。
甄妙没有像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一样问一句“不是有月银吗”这种蠢话。
谁会嫌银子多呢?
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三表姐,你凭着自己本事赚银子。是很了不起的。只是京城不比海定府,一个姑娘家独身出门,容易惹上麻烦的。”
她哪次出去不是丫鬟下人一大堆,就这,七夕那次还遇到登徒子呢,温雅涵居然敢独身一人出去,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所以才去了皇城脚下的大福寺。”温雅涵很诧异甄妙没有讥笑她,心中有了些惭愧。
那一次一人雇车去华若寺,真是吓着她了。
路上那车夫竟然起了坏心。若不是她本就提防着,袖中藏着一把小匕首,根本支撑不到救命恩人的到来。
是她高估女子面对男子时的反抗能力了。
若不是那人,她真不敢想自己的下场!
想起那人,温雅涵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甜蜜。
都说无巧不成书。她原是不信的,没想到这事却被她遇到了。
那人听说她要去华若寺卖手绣的经书,就护送了她一程,万没想到见到她交出的经书时,竟然笑了,说那字便是他写的。
二人都因这巧合觉得不可置信,他还告诉了自己他的名字。并提醒自己,华若寺地处偏远,以后不如去大福寺安全。
见温雅涵半低着头,粉颈微露,就如一株含羞带怯的玉莲,甄妙愣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在温雅涵很快察觉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二表妹,抱歉。只是这笔收入对我很重要,你也看到了,大福寺地处繁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甄妙正了脸色:“三表姐。你也说了,只是应该,应该不等同于肯定。不出事则好,一旦出了事,就会毁了你一辈子。”
她不就是个例子吗,仗着会几手防身术,一个人满世界乱跑,日子过得倒是挺潇洒,最终却命丧出租车司机手下。
温雅涵咬了咬唇,神色冷了下来:“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出去,让表妹为难。”
甄妙知道温雅涵这种性格的人,说出的话定会做到的,只是看她神色显然不甘,就道:“三表姐,四表哥不是开了一间杂货铺子吗,以后何不把绣品放在他那里寄卖呢?”
温墨言的杂货铺子开在了西城青雀街,起了个特别的名字叫淘沙居。
租金贵是贵了点儿,但他卖的也不是一般杂货。
而是听了老夫人的建议,从海定府那边低价买了特产运到这边来卖。
这其中的利润,是极丰厚的。
不过因为温墨言亲自回了一趟海定府去进货,来回用了两三个月时间,到现在才回来不久,淘沙居刚开张罢了。
“三表姐,淘沙居以新奇之物为主,价格不菲,你的绣品放在那里,就算不及卖给寺庙,也比寻常绣铺赚得多的,又胜在安全方便,你觉得如何呢?”
温雅涵也不是不懂好歹的人,见甄妙真心替她打算,点了点头:“二表妹说的有道理,我回来便跟四弟说一下。”
见温雅涵是真正想通了,甄妙松了口气,出了趟门有些乏了,就起身告辞。
又过了两日,传来大喜的消息。
甄二老爷回来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镇国公世子罗天珵亲自送他回了建安伯府。
甄妙在花厅见到罗天珵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她未婚夫和二伯,是怎么到一起的?
再看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二伯,更是震惊的睁大了眼。
她这位二伯,竟然是一位美男子!
明明比父亲还要大两岁,可看着愣是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俊雅的面庞,谪仙般的气质,整个人隐隐流露着皎皎光华,让人望而生惭。
就是容貌极佳的罗天珵站在这位二伯身旁,都显得有些稚嫩了。
见甄妙呆呆望着甄二老爷,罗天珵气的心口疼。
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满京城都在传他生死未卜时,竟然一点憔悴之色都没有。不对,她居然还敢胖了些!
难道她就一点不担心当寡妇吗?
还是说,反正没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