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形象和元婴联系极为紧密,心有所想,元婴似乎也得到了鼓励,立刻开始活泼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安冬守在元婴一旁,像看护婴儿似的,笑道:“这个新观念是什么呢?我们需要树立起什么样的观念来呢?是树立起一个‘我们能跨越障碍’的观念呢,还是树立起一个‘障碍根本就不存在’的观念来呢?”
她此话一出,那元婴不断向外放射出闪电,噼噼啪啪,极是冲动。
尤只虎又提起杜远山刚才的话,默道:“用若在双腿,则神行万里。能行,才是根本的,是不是用腿,反而不重要。继续向下推演,所谓‘用若在双腿’这句话,只是先贤们在描述自己体验时的一个权宜说法,因为人的观念,双腿才是行的工具,若要实现这种能行,把功能的作用关注在双腿上,就是变相地把功能调用到‘能行’这个观念上。因为能行的反面,是不能行,目的要改变那个不能……。”
推演到此处,他心中猛地开朗起来,叫道:“是了,障碍我的,是‘不能’的观念,由此观念,我的‘能’便被限制了!”
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认为元婴替他完成的事,都是将模糊的功能具体化,比如元婴外化出月影等。渐渐忘了,他当初能化出元婴,却正是将身体器官代表的功能模糊化产生的结果。当他在不知觉中,开始认同元婴的能力的时候,其实又在重新定义这个本身已模糊化的功能。
他越想越专注,越想思路越清晰。
那元婴反应极其灵敏,随着他每一个念头的转换,旧的观念不断被消灭,新的观念一个个被树立起来。而这些新的观念往往还不到几秒钟,又被更新的观念所代替。元婴大放异彩,就像灰暗的天空中,无数的闪电打破黑幕,让人耳目一新;又像一个被困在房间的愁人,突然间推开窗户,竟觉天地原来如此大,惊喜不已。
池本理也被其感染,觉得大量的能量充斥着自己,心中莫名涌出阵阵欢喜,不由得大笑起来:“观念,观念,兄弟,你这观念一词,内涵实在是太丰富了,哈哈哈。”
随着那观念的急转变,尤只虎只觉得大脑神经高度崩紧,那元婴将新的观念重新置入。这个过程瞬间引大脑内的微电荷海洋开始组成新的运转结构。这个过程,先将他对世界的看法、对世界的认知方式摧毁,将他对物理世界的感触觉知抹杀,不让他去确认四周墙壁的物理特性,不让他去确认山川河流的形貌质构。
这个过程极快,刚一开始,安冬已叫道:“四周的墙壁不见了!”
尤只虎正在激动,那墙壁刹那又恢复原状,清清楚楚地立在原处。尤只虎此时在专注中,立刻知道原因,脱口骂道:“,我原来的观念太顽固了,刚刚灭下去,不到一秒,又树立起来了!”
观念反反复复,这种事在咱们凡夫中很常见。就像对自我认知的观念时时刻刻都在变。情绪高昂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猛兽,打个喷嚏也能把电脑吓死机。可情绪低落时,就觉得自己像一只猥琐的小猫,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那些看书不回贴的老大们半夜尿床。虽然我们的观念起起落落、反反复复,但总得来说,偶们总是顺着惯性的观念在生活、取舍、选择朋友、选择事业、选择爱人,构成惯性的人生轨迹,因此我们总是难摆脱自己设定的命运。
可尤只虎不同,他有元婴相助,这代表“我”的整体功能极其强大,一旦体验到一个境界,哪怕是体验的时间只有万分之一秒,他也会将这种体验极度放大,而能放大到什么程度,又完全取决于人的愿望。因为愿望越强烈,越带来专注,而越是无心杂念的专注,越能将元婴之能充分调动起来。
随着尤只虎体内翻天覆地自我改造,那四周的墙壁也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一会只有一半,一会儿又好像是透明的。种种闪影相续不断,种种变化此起彼落。
尤只虎被弄得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切安静下来,他清楚地看到宁剑冰和另外几个人就在身前作法,心中一凛,知道这个境界已经暂时稳定下来,立刻高声叫道:“墨余!往哪个方向去?”
古墨余前时尚能勉强支撑,但对方都是和他同样量级的人,多撑得一会儿,已然不堪,渐渐开始乏力,心中已准备投降,打算干脆把这几个人交上去得了。
那乘风早已被逼得来摇摇晃晃,胡言乱语,比吃迷幻药的反应还大。采微和杜远山已倾尽全力,几乎处在等死状态。
厄里斯开始还能帮助杜小仙化解冲击,此时自己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好几次都险些脱阵,但所幸她心中尚有杜小仙,因此仍咬牙苦撑……这份感情固然难得,可杜小仙却完全失去了刚才的享受,只觉得四周空气都变成了大山,这些大山全在向自己挤压,连骨节都在吱吱作响。
那古墨余正准备放弃,忽听见身后尤只虎的吼叫,就像沙漠中快死的人猛地喝了一杯泉水似的,一股透心清凉油然而起,立刻高声应道:“不管往哪个方向都行,你要有本事,直接跨出半个星球的距离吧!”
尤只虎保持着那境界,扔出月影,将众人铲地而起,用力回拉,直接扔了出去。自己随之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那阵法没人支撑,顷刻被击破,外面的巨浪铺地盖地而至,撞在四周的墙上,又弹回来,在空无一人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