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是放松专家,一旦放松,那代表他潜意识主体“我”的安冬,则一路飞奔,往心灵深处而去。而此时,由于意识分别的弱化,一切现相也同时被体验为振动,整个身体、乃至毛孔、细胞,都在振动,由振动而显相。
那潜意识深处,无量之多的人格与境相,如宇宙中无量的尘埃一般,在安冬身边如光如影地掠过。而安冬的视角就是尤只虎的视角,安冬的体验即尤只虎的体验。
穿过茫茫人海,越过沧海桑田,层层向下,级级深入,渐渐的,人越来越少,境界越来越宽阔。
尤只虎隐约看到众神之车的影像在虚空中悬着,安冬立刻跃了过去。由于这个层面的心识极模糊,尤只虎本不该看到如此具体的形相,而应该只是感受到代表此形象的概念,可奇怪的是,众神之车的影像却被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虽然有些奇怪,但这种奇怪的感受,却没有过多的怀疑。
顺着他不想再见到众神之车的愿望,安冬手中闪出一个大锤,将众神之车砸得粉碎。
可刹那间,众神之车又聚光成形。
尤只虎一愣,安冬再次出手,结果一样,众神的形相被粉碎后,依然顷刻还原。
这样连续多次后,安冬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想看看众神之车形成的原因。可四周虚空一片,压根儿看不到众神之车有其他的关联,似乎这个形相,就这样没有原因的存在了。
安冬奇道:“任何现相,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层面在潜意识的极深处,逻辑性已经非常弱化,尤只虎遇到疑惑,便忍不住想用逻辑推理,可这一念头意味着要启动意识逻辑,而意识却属于上层应用,立刻将安冬带离了众神之车所在的层面。
好在那要灭掉众神之车的愿望足够强大,尤只虎很快便再次放松,安冬又回到众神之车一旁。
安冬道:“灭不掉它,就把它藏起来吧,只要观念中没有众神之车这个名词,这东东就不会相应出众神之车的现相来。”
她一边说话,一边变出一座山,将众神之车装在山中,又在外围再加一座山,连续重叠后,也不知有多少座山相互覆盖了。也就是,她并没有释放这个观念,而是将其掩盖在更深处,隐藏起来,让其暂时不起作用。
她这一动作,直接引发其上面多层关联效应,大量的由众神之车直接引发的现相和心识内容,开始跟着转变,或直接消失。比如在某个层面中,尤只虎的记忆是,当年去参宿神见到了众神之车,现在则变成了,尤只虎曾见过的、一座普通的山。
众神之车的概念,在尤只虎心灵的极深处,此观念一动,其上面的、大量与之相关的内容,全都跟着发生巨大的改变。就像你在房顶上掀开一匹瓦,对整个屋子没多大影响。可你要是把房内一根承重的柱子给取了,那对整个屋子的影响可就大极了。
那心识层面的内容也是如此。下面的、基础性的内容被改变,导致上面的内容大受影响,众神之车从底层观念中不见了,那些越向上、越靠近意识应用的心识层面,其中涉及到众神之车及其关联的内容,立刻开始变得模糊,变得稀少,变得缺乏存在的理由……最终导致这部分相关内容,对意识清醒的尤只虎而言,相当于失忆了。
安冬此时开始回归。一层层向上,由粗至细,由少至多,由隐至显,由暗至明,由细微的振动,转为较粗的振动,由较粗的振动转为看似固定的形相世界。
尤只虎从杂乱纷呈地的信息中,远远看见一个蓝色星球向自己撞来,速度之快,瞬间已在面门,大吃一惊,正要闪避,却已然不及,硬生生地与之相撞了。
他立刻“啊”地一声醒来,跃然而起,短暂的惊惶失措中,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一处荒野上。
环顾四周,看到一块岩石背后,有一个人影,他想快步走过去,谁知一步跨出,竟然是如闪电般地跨到了那人影之后。
那人惊叫了一声,尤只虎转过身来,却见一个身着粗布黄衣的女子,手握一把黑色的叉子,正张大嘴盯着他。
尤只虎脱口道:“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那女子努力地平伏着胸口的喘息,紧紧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会说我们的话……这里是大谷,我叫洛美。”见尤只虎皱眉不语,她吞了吞口水,又道:“你……为什么会从天上下来……你是神……。”
说着话,她想起刚才看到尤只虎眨眼间即从十多米外闪至自己身后,对其“神”的身份再难怀疑,立刻跪在地上,贴面于地,浑身哆嗦不已。
尤只虎努力地回忆着,可什么也回忆不起来,除了记得有一个星球向自己撞过来以外……从那女子的话中,已证明了不是一个星球向他撞过来,而是他撞向这个星球了。其余的,再也想不起来。
除了隐约记得自己叫尤只虎外,自己从哪里来的,从前干过什么,以前在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许许多多的内容,全成了空白。但也不是完全失忆,有许多零碎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