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容秉,母亲说妹妹只是不小心,女儿自是不敢置喙。本想就这般过去,只是女儿日思夜想,这件事往小了说只是家事,可若是有人恶意造谣,说是父亲纵容继妻迫害前头嫡女,这于父亲名声可是大大不利啊,毕竟父亲是御史,名声是御史的正身之本,女儿……女儿实在是担忧……”
且不说张氏心里一阵惊涛骇浪,贺闵的脸上青青白白,最后回神一巴掌就把张氏给掀到了地上。贺荣娘立刻尖叫着扑了过去,张氏所出的儿子贺玉鸣也吓得哇哇大哭。
茕娘冷眼看着他们,却不妨荣娘怒从心头起,直接朝她撞过来,还大喊道:“你这个贱人!”
茕娘动都没动一下,贺闵又是一巴掌,直接就把荣娘给打蒙了,张氏原本还在喊冤,发现女儿被打之后,顿时如同护崽的母狼一般把荣娘挡在自己身后:“老爷有什么气冲我发便是了,何必打孩子呢!荣娘年幼不懂事,只是不忿我们娘俩被冤枉罢了。我与老爷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还不知道吗?我与大姑娘虽然不亲近,却也不曾短了她的吃喝,大姑娘不喜我,我也认了,毕竟是后娘难为,可大姑娘竟然说荣娘是故意,荣娘可还是个孩子啊,有了这样的名声难道就于老爷有利了吗……”说着便呜呜的哭起来。
茕娘便道:“女儿惶恐,女儿自然是相信妹妹不是故意,可哪里又能管得住谣言呢?”
“你只要不说出去,哪里会有谣言?”
“母亲这却是说笑了,这左邻右舍可都是人,但凡有点恶意的,哪里能防得住呢?”
“够了!”贺闵语气沉沉,“荣娘不敬长姐,罚你到庄子上去住三个月,张氏管家不利,禁足三月,家里的事情交给郭姨娘。就这样,都下去吧。”贺闵除了张氏这个妻子之外,还有两名妾室,一个是杏姨娘,是张氏的陪嫁丫鬟提上来的,还有一个是良妾,就是郭姨娘了。
张氏不可置信地还想要挽回,贺闵已经扶着郭姨娘的手就离开了。
茕娘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却是刚好收到贺闵那一抹复杂的目光,她轻轻笑了一下,行了一个福礼:“父亲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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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娘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桃蕊已经听到了事情经过,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姑娘,你真是太厉害了!”
茕娘笑了笑:“有什么可厉害的,不过是张氏太轻敌了,她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贺茕娘,这才吃了哑巴亏。”
桃蕊想到茕娘是受了多大的罪才有如今这般通透,眼泪又要下来了。
茕娘有些无奈,好在这时已经有婆子拿着冬衣和一些吃食送过来,又和声问茕娘还缺什么,茕娘有些惊讶。
婆子便笑着道:“老奴是郭姨娘家的,姨娘想着大姑娘身子骨弱,心中忧虑,只恐姑娘又着了风寒,便将自己今年新作的几身衣裳送了过来。您放心,都是姨娘未曾上身的,也没有外人见过。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姨娘有心了,茕娘感激不尽,明日再去拜会。”
婆子笑眯眯地走了,桃蕊去翻那些衣裳,才道:“这衣服倒是新的,料子也好,只是看着有些大了,不过改改就好。”
茕娘瞟了一眼,心道这郭姨娘倒是个聪明人,她本是妾室,张氏的心眼又不大,自然不会善待她,可郭姨娘从不曾跟她掐尖吵过,却不能说她是懦弱,毕竟满府上下都是张氏的人,她却还能生了个儿子又稳稳地将人带大,可见是有本事的。
茕娘可不会天真认为张氏没打过这孩子的主意,毕竟张氏连她这个前头嫡女都容不下,更别说是个庶子了。
郭姨娘容忍多年,一朝翻身,第一件事就是向她示好,这些衣服和吃食就是她的试探。茕娘从来就不喜宅斗,可是形势所逼,也就只能屈从了。
桃蕊听了茕娘的分析,眼睛都瞪大了:“这……奴婢还以为郭姨娘是个好人,没想到她也在算计小姐?”
茕娘笑了:“这哪里算是算计,不过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桃蕊还在嘀嘀咕咕,她是个好丫鬟,可惜性子太直了些,只是心疼自家小姐,倒没有怀疑她怎么突然就懂了这么多。
茕娘叹了口气,原本还有些话想说,也都咽了下去,想她当初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可惜在那吃人的宫里待久了,倒成了现在这般心机深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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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茕娘就去了郭姨娘的小院子,这位郭姨娘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父母双亡,这才不得已被叔父卖了贺家做妾。郭姨娘平日里并不太爱出门走动,只是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带孩子或是看看书,因为她略通文墨,所以贺闵也常常会到她的院子里来。
茕娘来时,郭姨娘正好在做女红,见了她来,顿时就把东西放下,脸上露出笑容来:“大姑娘今儿看着精神多了。”
茕娘也笑笑:“多亏了姨娘的体贴。”
郭姨娘把她请进房间,又吩咐丫鬟去倒些茶水,而郭姨娘三岁的儿子贺玉昭正坐在床上由奶娘带着玩。
郭姨娘亲自将茶水递到了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