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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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张氏又摔了一套茶碗,在下首的李婆子吓得不敢出声,张氏奶娘亦是一脸愤怒:“原本以为这姓郭的小贱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却是个内里藏奸的……”
张氏容貌原本并不差,可是此刻都被她脸上扭曲的表情给破坏的一干二净:“待到本夫人出去,定然要将那小贱人给卖到窑子里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奶娘拧着眉头看向李婆子:“那小贱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婆子想了想,才道:“这倒是没有,一切都是按照夫人从前的惯例来的,也没有故意挑事,倒是安分的很。”
张氏和张奶娘惊异地对视了一眼。
张奶娘忙道:“算这小蹄子懂些分寸。”
张氏的怒气却一点都没减少:“她若是懂分寸当初就不该一声不吭地接下掌家之事,不过是用这面孔迷惑人罢了。你瞧瞧你们一个个不就是被她那老实的表现给蒙骗了?”
“夫人说的是。”
张氏重重地坐下,手里紧紧地攥着帕子:“就算那贱人不敢起什么歪心思,可我如何咽的下着口气,万一真有那些不懂事的以为本夫人失势,去向那贱人献媚……”
张氏咬了咬牙,这才对李婆子道:“你们想办法寻那贱人一个错处,然后告到老爷面前,让老爷提前允我出来。”
“这……”李婆子露出迟疑的表情。
“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李婆子忙道:“这倒不是,只是那郭姨娘实在是小心谨慎,便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也是禀了老爷再来行事,实在是……”
张氏斜睨了她一眼:“那你们不会用些手段吗?这还需要本夫人教你们?”
李婆子低着头,却是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到底他们并不是豪门大户家的仆人,生死都是掌握在主人手中,要说处境,他们反倒是比郭姨娘这等妾室还要来的自由,站在张氏这边也不过就因为她是正头夫人,讨好她利益更大罢了,可张氏张口这么一说,不肯付出点什么,却又让他们去劳心劳力……
李婆子想到这里,脸上堆起一个笑:“夫人,这万一要是被发现了……老爷那可不好交代啊!”
张氏冷笑一声,却对张奶娘使了个眼色,这才道:“你放心,你们去做,本夫人绝不会亏待你们。”
张奶娘适时地递过一个荷包,李婆子拿到手里掂了掂,一双眼睛立刻笑地眯成一条缝:“夫人放心,老奴保管将这事情做好,夫人便等着听好消息吧!”
待到李婆子心满意足地离开,张氏才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刁婆子!”
“夫人息怒。犯不着为个下人生气。”
张氏揉了揉胸口:“我哪里是为个下人生气,我是气老爷和那个贱人,还有西屋那个小贱人!”
张奶娘道:“这大姑娘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从前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是我小看她了,本以为就是个哭哭啼啼软弱无能的,谁知……倒是藏得深。你道她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瞧着撑腰的人来了!”
张奶娘恍然大悟:“您说的是大姑娘的舅舅?”
“不然还有哪个?”张氏没好气道,“老爷原本根本就不把这一家子放在心上,不然从前何至于对那小贱人不管不问,只是听说去年那顾云璧夺得乡试解元,今年来京参加会试,若是中了进士,以后恐怕会与老爷同朝为官,老爷这才又重新想起这一门亲戚来。”
说到这个,张氏越发生气:“老爷居然还让我给他安排房子住在这里,这是要将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可那顾云璧不是没有答应吗?”
“那是他识相!”张氏仍旧不甘心,“那小贱人如今仗着他便猖狂起来,倒是可怜我的荣娘,被她那狠心的父亲送到了庄子上,也不知她过得如何,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这春寒料峭的,我的荣娘身子弱,可不要得了风寒……”
一想到在庄子上的女儿,张氏也顾不得去想其他事了,只是张罗着让张奶娘收拾一些厚衣服并一些果子点心,偷偷地送到庄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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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茕娘也正在听桃蕊说顾家的事情。桃蕊其实就是顾家给茕娘送来的丫头,她与哥哥青竹本是逃难的流民,当年饿的奄奄一息被顾家人所救,后来就留在了顾家,哥哥青竹给了顾云璧做书童,妹妹桃蕊却是顾家人担心外孙女被欺负,这才送进了贺府的。
顾家世代居于宝庆府,正是书香传家,顾父在县城开了一家私塾,虽说不过秀才之才,可这顾云璧却是从小聪慧过人,三年前他就已经中了举人,只是身子不好,故而没有参加当年的会试,而是拖到了这一届。
桃蕊道:“看着时间,舅老爷也就是这一两天到了。”
茕娘点点头:“那正好,到时候我们去迎舅舅便是。”
桃蕊睁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吗?”
茕娘笑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