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有著些许的好奇,但没想到你竟然是作了如此的盘算…」
「法海!就如同你所叙述,我对於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想法吗?」
「什麽时候你这该普渡众人的谪仙也有兴致来管我这事了?就算上面派人来引渡我,也决不会是你!我可还记得你被谪的源由呢!我们是二灵同出,你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
一阵狂风直袭白夙真的颜面,他轻松地拨去那人的愤怒。
从声音已可知这名为法海的居士年纪应是不大,而从刚刚白夙真与他的对话中也不难发现,这两人竟是旧识,或者说,白夙真口中的「二灵同出」确有他额外的意义?
「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要他!」
毫无修行人的气度,这人一开口便是要人。
在那人霸道的命令下,再冷淡的性子也会因此而被激怒,更何况白夙真从未害怕过对方。
「怎麽?现在又想跟我同归其源了吗?不可能!他是我先发现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跟你…已经注定是一分为二!当年就算是菩萨也无法改变这般情势!你如今是以什麽身分来跟我要人?」
气氛十分僵硬,对峙的双方已是蓄势待发,随时都可出手的样子。
「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我要他!你以为你这小小的白蛇能有力量跟我对抗?」
语气中带著些许愤恨,法海想到那人竟是被这白蛇给先发现,他心中就有满腔的嫉妒。自己一定要那个人,就算要对上「他」也一样。
彷佛这千年在人世间的流浪都有了代价。
一直认为自己与「他」是个错误,本为一体却因为上天的捉弄而分为我你,甚至,在际遇上也是这麽的不同,自己为仙、他为妖。
彼此都在追寻著失去的那一部分,因此自己被谪,而他致力修行。这些动作,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一个单纯的个体。
没有他,我也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但,这些都不再重要,因为那个人出现了。
为什麽白蛇会如此幸运?他只不过是下山一游,那人竟就这样归属於他?而自己在尘世间流浪千年,哪一处地方没有印上自己的足迹?却在这丁点儿大的西湖,那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过。
一直以来,这一蛇一人都在避免著彼此的碰面。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彼此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但不同的成长环境让他们并不想要有所交集。
千年前,一次难以避免的会面,成就了今天的两人。
这状况让诸佛菩萨感叹至今。一个拥有大千智慧却在红尘中打滚;另一个持有无上力量却没有适当的理性可驾驭。
若智慧与力量合为一体,会是多麽完美呀!但事实却是他…已经一分为二,成了他「们」!
法海摘下纱帽,衬著黑衣而显得苍白无比的是一张与白夙真如初一辙的长相。
眼、耳、鼻…在细看到五官、四肢、身型,这两人就像是同胞兄弟般神似,或许,按照事实来说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除了先天上内在的不平等之外,他们在外貌上毫无差别。
一白一黑的两人,一个是千年白蛇,一个是千岁谪仙。
除了那相同的精致外表之外,这一蛇一人其实根本没有什麽共通点。
如今,让他们必须面对面接触的关键点—许仙。对於白蛇来说是久生情愫、对於法海来说却是一见必得。
为了那人,他们的争斗无可避免!
「我不会伤害他!」
对於即将面临的冲突,法海这样誓言著。
「当然!」
无论用什麽手段,这一蛇一人共同的规定便是不得伤害那人。
「那麽…就各凭本事了!」
白夙真将话丢下,然後便从这小船上消失了。他语气中有著满满自信。
看来,这白蛇的千年也没有虚度…。我不会输他的!不可能输!
握拳的黑衣人脸上有著明显的嘲讽,虽然他知道那人现在在白蛇的怀抱中,但很快地,那人会只属於自己!
一场诡异的风雨,即将袭卷这个骆唯以为的单纯白蛇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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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地左右踱步著,骆唯又是怨恨地看了青儿一眼,不管自己怎麽求、怎麽问,那条青蛇就像是报复自己一般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青儿根本没注意到骆唯的怨气,他一直想著公子与那人的事情。这件事情从不是秘密,自己小时候便已经从长老的口中得知了。後来跟著公子修行的几百年里,他也看过公子与那人的会面。
他说不出是种什麽感觉,但他总觉得那人非常不喜欢公子的存在。
为什麽呢?他们不是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吗?对方那种样子就好像我的右手讨厌我的左手一样,好没道理呀!
熟悉的味道传来,骆唯站在门口的那人坏中跑去。他不停地上下察看著白夙真,深怕情人出了什麽事情。
「夙!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样?刚刚是怎麽回事?」
看见白夙真那毫无勉强意味的笑容,骆唯拉著他走到一旁的软布沙发上坐下。
这房子里有许多骆唯来自现代的创意,例如这偏厅的沙发就是一样。这只是把古代的蚕丝棉被加厚许多,然後稍微用竹架固定形状,就成了一个可以躺在上面的软软沙发。
这沙发可是白夙真与青儿的最爱,他们没事的时候便像个懒骨头似地躺在上面。
「我没事,只是遇到个…老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