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不敢想,他会死的,若那人烦了他,厌了他,他会死的。
七哥,七哥,你在哪?他不敢喊,怕那人听到他的声音躲得更远。司怀恩,冷静,冷静,你忘了吗,在人世时,那人就已接受了你,不然也不会在你的肩上留下共有的印记。还有,你忘了吗?你和那人一起穿了喜袍的,那人,那人许了你的。那人只是遇到了烦心事,不是因为你。
是啊,他怎麽忘了,那人都愿意让他们伏在他身上求欢了,怎会是厌了,烦了?昨日父皇和五哥还和那人欢好了。难道是因为他从不主动求欢的缘故?不,更不可能。那人的性子冷,不会主动有欲念,除非他们要求。他只要求过一次,在那人没有发病时要求过一次。从那之後,就再也没有要求过,不是不喜欢,那一次让他幸福地快要死了。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哪怕他成了神仙,哪怕他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爱哭懦弱的人,有一件事永生都不会变:他是那人的奴仆。那一次,他幸福地希望那人能永远留在他体内,可事後他却万分自责,他不是发誓要服侍那人一辈子,做那人的奴仆吗?为何要去求欢?他亵渎了那人。他和四哥、五哥不同,他怎能够对那人有了欲念?而且,他,不举。他又怎能让那人看到如此丑陋的他?!
越想越心慌,就在司怀恩快急死时,他终於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不敢上前,他站在司寒月身後,急喘地、贪婪地看著前方那个站在溪水边的人。对方发现了他,转过了身,直勾勾地看著他,站著不动。慢慢地,一步步地,小心地向那人走去,司怀恩喉咙发紧,嘴里发苦。等走到了司寒月的跟前,他不安地执起对方的左手,强迫自己镇定地问:“七哥,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你在怕什麽?”不悦、冰冷。
“七哥?”心里一惊,手握紧了。
“你在怕什麽?”七彩的眸子蓝晕显现。
“七哥……我什麽都不怕,就怕找不到你。”赶快松开自己握地太紧的手,看看是否把这人弄伤了。甩开司怀恩,司寒月调头就走。
“七哥!”追上去,拦住他,司怀恩意识到这人是在气他!“七哥!我什麽地方做错了,你打我,骂我,别走!”
“你在怕什麽?”还是那句,却让司怀恩更加慌乱,他怕,他怕这人像今天这样,突然不见了。
“怀。”
“我在。”
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司怀恩乞求:“七哥,是不是我让你恼了?你让我做什麽都成,别走,别走。”很怕,但不能泄露出他的懦弱,这人最讨厌那样的他。
“我要睡了。”
抱著的手臂瞬间收紧,司怀恩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睡了。”被抱的人没有动,仍是冷冷的一句。
“七哥?”他听错了吧。他是怀恩,不是父皇、不是四哥、五哥,他是怀恩。
“我要睡了。”不耐。
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止不住地发颤。“七哥……是我……怀恩。”
“我要睡了。”发怒。
双手抖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七哥对他说“要睡了”。他明白这话是什麽意思。他从未敢想,有一日这人会对他说这句话。
“七哥……我抱你回去。”他太丑了,怎能让这人睡?
“司怀恩,别让我杀了你。”许久许久未曾听过的狠话响起,司怀恩一个激灵放开怀里的人,只见那双七彩的眸子变成了红色。
“我,要睡了。”天籁的嗓音已有了明显的怒意。司怀恩不敢再想其他,低哑地吐出一个字:“好。”风刮过,溪边再无两人。
一座山头上,司御天、司锦霜和司岚夏站在那里,看著两人消失的地方。“父皇,月能治好怀恩吗?”司锦霜担忧地问。
“月儿苦恼了这麽久,该是想到法子了。”司御天叹气,他们怎会不清楚怀恩心里的苦,但这件事,他们无能为力,说来说去都怪他。
“父亲,您无需自责。怀恩与我和锦霜不同,他总觉得对月有欲念是亵渎了月。解铃还须系铃人,月会治好他的。”
“要怪也该怪我,我与怀恩在一起的日子最久,居然没有发现他……”司锦霜很是自责。
“我们回去等吧,岚夏说得对,月会治好怀恩的。”司御天皱眉叹道。
※
瀑布後,两个月前刚刚被收拾出来的山洞里,厚厚的被褥上,司寒月躺在司怀恩的身下,低声呻吟。身上的人碎碎地吻著他的身子,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只是用嘴膜拜他的全身。司怀恩浑身抖个不停,唯一的那次在这人清醒时抱他,是在晚上。他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直接用嘴勾起这人的yù_wàng,然後就坐了上去,没有碰过这人其他的地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即便是在做解药时,他也尽量不多碰一处这人的身子,那是亵渎!
可现在,天亮著,尽管身後是屏障般的瀑布,可洞里还是有亮光,他能清楚地看到这人白皙的身子,清楚地看到这人情动的表情,清楚地看到这人眼中的魅惑。这人在生气,当他想直接去含这人的yù_wàng时,这人躲开了,那双美丽的眸子看著他,然後他颤抖地、紧张地在这人的“命令”下用嘴去品尝这人的身子。
他快烧起来了,可腿间的阳物却是软软地耷拉著,而身下的人已经动情了。偷偷看了眼迷醉的人,他扶著这人的精致,准备坐上去。
“不许。”低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