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祁爷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红了眼。
“顾老头儿！”
“爷爷……”祁暝迅速的看了一眼在场的诺夕，立马淡淡的提醒了一声。
祁爷爷的反应，让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知所措。
其实最最反应不过来的，还是顾暮。
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家，祁暝的爷爷，然而，他却脱口而出喊了他一句，顾老头儿！
此时，他的拇指是微微蜷缩向内的。
那是他的小习惯，当他内心不平静的时候，往往都是如此。
“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诺夕见此时气氛不大对，便提出自己先出去，她可以看得出，爷爷跟眼前这个从一进来就时不时打量她的男子有什么关系才是。
不然，祁暝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她的在场可能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她还是先出去，把空间就给他们先吧。
“诺夕啊，这里也没有别人，不用出去，不用出去。爷爷没事，啊……”
“爷爷……”
诺夕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祁暝，发现他此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暝儿，他……顾老头儿，顾暮是吗？”
祁爷爷此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不曾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够再一次看到顾老头儿的几个孙子孙女。
他一眼看到顾暮的时候，差点以为顾老头儿来看他来了。
不得不说顾暮是在是跟他的那个好友年轻时长得十分相像。
就连他，都差点认错了。
所以才会有刚才脱口而出的失态。
“是，爷爷，他就是顾爷爷的孙子，顾暮。”
得到肯定的回答，祁爷爷鼻尖已然发酸。
或许有的人并不懂为什么他一把年纪了，面对的还是自己好友的孙儿，都会如此激动。
然而，他跟顾老头儿的感情，不是亲情却胜过亲情。
他没有兄弟，对他而言，顾老头儿就是比他的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他比他早走了那么多年，他想那老头儿了。
生死之交，也不过如此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他们谁也没有打破病房里这种诡异的现状。
可，顾暮的目的，在于他的宝贝妹妹。
他细细的，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偷偷的，观察着他的宝贝妹妹阿倾。
长得很好，只是淡漠了些也瘦了些。
他的妹妹，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小公主的才是，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她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诺夕很快便坐不住了。
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子的眼神，流露出那么浓烈的哀伤。
而且，还像是透过她，在回忆什么似的。
她微微蹙起的眉，让在一旁的祁暝很快便发现了。
他不得不打破这种情况，再这样下去，他家小妻子要开始怀疑了。
毕竟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顾暮眼里的浓烈。
“爷爷，医生说过你不宜情绪激烈，有什么话慢慢讲，你先喝口水稳一稳。”
悄然递过一个眼神，顾暮很快就收到了。
他心神一震，闭了闭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睁开，流目又恢复了清明。
而诺夕不用祁暝叫，她立马起身去倒了半杯温水过来。
扶着老人家喝下，她才收回杯子，搁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