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起跳,再次开口:“小心一些,抓紧时间。”
东四龙、艮七与倍北皆一言不发地跃了出去,离火与昆女相视一眼,也纷纷跳离。
七人方才站立的木桩轰然落下,平石百米之内很快恢复如初。
巨大的槐树根茎盘亘在山石之上,满树蓊蓊郁郁的叶子偶尔发出沙沙声响。
楚乐看了一眼,抬脚向前走去,渐渐融入树干之中。
一边起跳,一边努力记着眼前木桩的位置,终于在五秒的昼时,成功落地,倍北回头看了眼一望无际的木桩路,吹了声口哨,随手挽了个剑花背在肩上,进入了老槐树树干之中。
不一瞬,东四龙便出现在了倍北方才站着的地方,向树干同一方向走去,其后的离火、艮七、千南、昆女皆是如此。
到处都是雾,浓浓的,看不清四周。
楚乐茫然地打着转,听到有人在咯咯笑了一阵,那声音叫:“师姐!我在这里!”
漫无边际的雾忽然散了,楚乐这才看到自己就在悬崖边上,于是急忙后退,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叫:“师姐!我在这里!”
楚乐转身。
泽秋站在平石边缘,迅速老去,用苍老地声音叫:“师姐!我在这里!”接着纵身跳了下去。
饶是晓得这是幻境,楚乐仍旧忍不住叫了一声:“泽秋!”之后,伸展的手臂徒劳垂下,身后忽然又是一阵笑声:“师姐!我在这里!”
楚乐回身。
那个“泽秋”迅速变老,说:“师姐!我在这里!”然后纵身一跃。
楚乐紧紧捏着手中的短剑,猛地回身。
依然如此,年轻的“泽秋”变老,说:“师姐!我在这里!”接着跳下去。
楚乐抚着额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幻境,这是幻境,这是幻境……
这些都是幻境。
这是倍北与艮七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不约而同地想起的一句话。
“我擦!”倍北摸了摸左耳,拔剑,骂了句:“怎么是你?”
艮七闻言便收了符箓,倍北见状瞬间瞪大了眼睛:“诶?幻境还会认输投降?”
艮七一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挑眉,看着倍北:“你看我是谁?”
“你不就是——”说了半句,倍北急忙收口,撇撇嘴:“还想骗我?哼!老子看你是一坨屎!喂!你怎么不变成屎啊?幻境不是什么都能都变得吗?你变啊!”
艮七嘴角抽了抽:“那你知道我看你是什么吗?”
倍北一昂头,“哼”了一声:“老子管你看我是什么!”说完就盯着艮七看起来。
就在艮七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话时,倍北终于开口了,附带一脸嫌弃:“你怎么还不死?是不是光投降不行,必须我杀了你才行?”
的确令人刮目相看。艮七急忙跃后,却还是慢了一步。
不过瞬间,倍北提剑紧跟向前,朝近在咫尺的艮七邪邪一笑:“臭气球,拜!拜!了!”
只差一步,艮七笑,这就是耍酷的代价。
倍北无比懊恼地停在半空,然后刹那被枝蔓缠紧拽了回去,重重磕在墙上,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艮七收回幸灾乐祸,立即抽出三张火符迅速向身后一掷,旋即起身向倍北跃去。
艮七身后,碗口粗细的枝蔓顷刻燃成灰烬。
“我擦!”倍北咳了几声,憋出一句话:“果然是幻境!杀都杀不死!”
艮七眯了眯眼,打消了原来的念头,方向一转,开始专心对付不断缠上来的枝蔓。
相比他们,千南要好很多,一边走,一路不断惊叹:“哇!好粗的树枝!”
东四龙点头。
千南抬头:“哇!好漂亮啊!”
东四龙再次点头。
千南左右看看:“哇!想不到幻境这么漂亮!”
东四龙仍旧点头。
感谢单纯和心无杂念,千南与东四龙走的是正正经经的一条通往下一境界的路,没有任何幻境。
千南他们刚刚离开,昆女就从旁而入,打量了一下周围,撅着嘴一蹦一跳地向千南离开的方向而去,接着是离火。
又过了一会儿,艮七拖着倍北走出。
一踏上枝蔓铺展的道路,倍北就推开了艮七,整整衣服站直,对着艮七抬高下巴:“驰鬼师族人,畜生与鬼,不得伤之!老子是宁愿死在你手里!才不是贪生怕死!”
艮七挑起一边嘴角,问:“那我说杀了你做我的鬼使,你怎么也不愿意?”
倍北无甚底气地“哼”了声,声音越说越小:“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艮七失笑:“是啊!便宜我了!帅哥,以后就请千万多多指教,不然在下愚笨不懂得您的高恩大义。”说完率先走开。
“你!”倍北一噎,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还是憋出一句:“……谢谢。”
艮七止步,扭过头笑:“什么?”
倍北立刻跳脚:“老子谢谢你全家!”
艮七无所谓地扭过头,留下一句:“那我全家请倍北大爷快走吧!看看前面还有没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幻境2
楚乐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看着泽秋变老,然后在自己面前跳下去。
在楚乐看来,其实,泽秋除了有些粘人,有些话多,有些爱撒娇,是个挺单纯可爱的姑娘。这八个人里,也算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了,总是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论自己反应多冷淡,也会缠着自己说笑。
楚乐对她,就像自己的小妹妹一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