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之时,讣文是这样的,而且又自己口里转述。直接面对自己一直害怕的事,又怎能不心寒?
察觉到萧若芙的反常,不凡拿过她手里的信纸,把她整个人都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全身包围着她。「好了。不要看了。反正一切有我在,有我担当。信的话,我看就好。」
若芙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主动伸手环过不凡的脖子,如在水中抓住自己的救命草一样,把自己的身体陷入不凡中,吸入令人安心的气息。明明说过自己不要跟这世俗相连太多,否则离开时便痛苦,为什麽现在就这样一头栽进去呢?对着不凡,自己就变得不自控。第一次见面把自己的名字报上,主动邀请不凡上京,跟她不避嫌的谈话,半夜到她房里看症。一开始以为她是龙阳君的失落,知道紫姬是姑娘的悲喜交集,到最後知道她也是女子,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只有更想亲近她。一切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这太奇怪。只是她也习惯随遇而安,反正她从小到大就经常面对死神的威胁。现在这样,其实也是她一部分的愿望吧。要是这件事不会造成对任何人的伤害就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拿别人的痛苦造就她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若芙的呼吸也回复正常。不凡拿起信件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忍不住自己的呼叫。信中说,由於萧将军由经历闺女出阁之喜到痛失爱女之悲,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於是皇上御准他卸甲告老还乡。幸好若芙还没有看到第二页,否则真的会哭死。再细心想一下,这到底是二王子所强逼萧将军荣休还是萧将军真的如信中所说刺激过度心灰意冷回乡?这些仍需求证。暂时还是不要把这消息告诉芙儿较好。
再看下去就实在不得了。三王子说没有找到她所说的公子,亦没有类似的姑娘。倒是有一名丫环为了若芙小姐祈福而长伴青灯,就在城外的无相寺削发为尼。
这一定是紫姬,一定是她。那里还有什麽丫环?我终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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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看着手上的信,恨不得可以插一双翅膀就飞去找紫姬。只是能这样就放下芙儿不理吗?虽然看地图,骑马全速前进到无相庵应该三小时左右就到达。何况只是离开了大概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紫姬会做了尼姑,太多太多谜团了。要是可能的话,她是多麽希望能够立即飞到她身边,好好的问她,但是芙儿现在实在是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三王子到底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她实在做不到就这样离开。
不凡在後园踱步,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以为自己是一个热血白痴,应该像动画那种人物不顾一切就向前冲,现在她倒是讨厌自己这样理性了。
时至黄昏,夕阳把天色染得通红,把树木涂上一层金黄色的颜彩,更照得站在亭边的萧若芙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不凡看着若芙,一手扶着柱子,眼看远方,在斜阳的照射下更显得孤独落寞,如峭壁上的一朵小花在强风中摇曳,随时会被风吹走,消失於空中。看见这样的若芙,不凡心里只有无限怜惜,从後搂着她的纤腰,彷佛要把心里那个芙儿要消失的景象抹去。
「是不凡啊...」萧若芙没有把头转向,单单的看着前方。凭脚步声,她就知道来人是不凡.她不是武林高手,不能听音辨影.只是对於不凡的事,声音,温度,气味,她就是像天生一样了如指掌.
「嗯。是我。」从几天前,不凡第一次把将要跌下的若芙接着,手抱她的身体,她就不想再要放开。那晚在床上的记忆涌现,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抱过她一样,抱着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自此以後,她们对身体接触亦不再抗拒,虽然说没有做出越轨之事就是了。
「你在烦恼吗?」听到不凡很久没有回答,接着说下去。信的第二页应该就是说紫姬姑娘的消息吧。」
不凡的手颤了一下,又再抱紧若芙。
「快去找她吧。」萧若芙闭上眼说。
「芙儿...」不凡不明白,为什麽她就像自己肚里的虫一样。自己想什麽她都好像知道。一个人有可能懂另一人这麽多吗?她万万不能跟若芙下棋,否则一定每一步都被制住了。
「只要你会回来就好。」萧若芙还是掩不下心中的不安,说了一句她一说出口就已经想要後悔的说话。明明她想要当一个潇洒的女子,不是她的东西她不应该眷恋。只是如果能够用理智就切断一切思念,这也不是世上最折腾人的爱情了吧。
「芙儿,当然我要回来。或许你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你对我做成完全没法抵挡的吸引力吧。你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牵扯着我的心情。心跳为了你而加速。心脏为了你而剌痛。想要做一切换取你的笑容,愿意牺牲一切来保护你。你知道吗?」呃,这算是告白吗?看着若芙红透了的耳朵随着主人点头而摆动,不凡发现自己说了最不像自己的说话。自己什麽时间学懂了说情话的了?可惜不凡的角度看不到萧若芙的表情。那种甜笑着紧咬自己的嘴唇,手扯手帕,热得要冒烟的脸蛋,要是不凡看到大概又要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乱来了。
「芙儿,你和紫姬是不同的。我现在就出去,明天就会回来的了。」不凡实在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从现代来的她,从小接受着一夫一妻制的教导,也知道外遇是不对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