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恪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白衣人冲身边的人使个眼色,立刻有人快步上前,双手奉上书信封。态度不卑不亢。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去望那信的内容,可阳光打在信纸上,反光的厉害,不由心中暗恼。
只见韩恪展信之后,脸色微变。手指似有颤抖。
但韩恪毕竟是韩恪,再抬头时,已是云淡风轻,望着白衣人,只是淡淡道,“回禀你家主人,朕答应他的条件。”
白衣人闻言意味深长的笑,微微抱拳,“告辞。”
接着数人便再次消失在树林之中。
我瞪大眼睛,心中暗叹,好俊的轻功。
却见韩恪抱拳向师父道,“先生。。。”
瞟了我一眼,语气略有迟疑。
师父舒展眉头,把我的身子扳正了,对着韩恪笑笑,只是道,“此事不可不应。”
韩恪点点头,只是神色难掩黯然。
我摇了摇头,脑袋问号,师父和韩恪,何时般心有灵犀?
马继续向前飞奔,我在师父的怀中不安的扭来扭去,师父轻笑声,终于附在耳边小声句,“韩恪并非先皇亲生。”
我停止扭动,联系起昔日皇太妃所做种种,恍然大悟。来人信中,必定是诸多威胁,此事若传扬出去,必将动摇国本。
再望向韩恪,不由得觉得他今日的背影多几分萧索。
似乎是我的目光太过纠结,竟让韩恪有所察觉。
他在马背上,尘土间,回头相望。
眸中少往日狠厉之色,只剩片平静无波,却第次触动心深处。
忽而想起那日宫中阳光下等我醒来的他,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笑得何等潇洒,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平静的回望他,韩恪,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选择题,但还是要为你的情,道一声谢。
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相依。
暖日明霞光灿。
水盼兰情,总平生稀见。
他忽而苦笑一声,别过眼去,策马扬鞭,再不留恋。
我似是被抽干了力气,窝在师父怀里,感受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他的手臂温柔的缠上的腰肢,却是轻叹一声,“谢谢你,潇潇。”
心中翻滚,爱情若是只能用声谢便能道的清,那世间是不是就会少许多,爱别离,求不得?
可再仔细想想,却仿佛除二字再也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该感谢父母生,让有身体发肤可以与相触,该感谢时光作美,让与千万年的洪流中恰遇见,该感谢君心似心,让片深情不致无处可寄。
于是仰头甜甜的笑望他,看风儿拂过他眼角眉梢,看他眸中缱绻笑意,心中默念,“谢谢。”
心随风万里,恰如此时。
色渐渐暗下来,前面有个村子。
一群人策马入村,却见集市萧条,房屋大多破败不堪,偶尔也有顽童三两嬉闹,见到们也都一下子散开了,似有惊惧。
这里并没有客栈,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上前去敲农户的门。
虚掩的竹门,“呀”的声开,从中踱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只见他拄着拐杖,一步一顿,步履蹒跚。
韩义上前一步道,“老丈,打扰,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旅人,夜色渐晚,还望老丈能够行个方便,让们几人借宿一晚。”
接着递上锭碎银,不多不少。
老丈抬眼打量我们,许是见们衣着普通,风尘仆仆,似乎真的像是普通旅人,只是眼光在我面上稍留片刻,似有讶色,便将们让进屋里,言道,“几位随小老儿来。”
行至门槛的时候,我被旁边的石子绊下,险些摔倒,师父及时扶住了我,轻点我的鼻尖,说了声,“笨。”
我吐了吐舌头,把全身的重量移到他身上,索性赖在他怀里。
老丈见了,似乎面色不豫,望着我的目光也带些指责,我心下一黯,莫非我的行为让他觉得不够端庄?于是咳声,和师父分开稍许。
在房里休息会儿,老丈便叫我们出来吃饭,正好肚子饿,兴冲冲的赶向大屋。
刚进大屋,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一桌喷香的农家饭,可师父韩恪他们却只是站着,眼睛盯着供桌,眼里闪着浓浓的疑惑。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但见供桌之上供奉着尊木雕的子,长发微卷,只用根簪子斜斜绾起,眉目之间,似带调皮笑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