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梨花正盛,清风徐来,便扑洒满地的梨花瓣。
没多远的距离,却犹豫慢行,荷色罗裙拖曳在满地梨花之上,竟然悄无声息。
在莫歌所站的地方顿下脚步,与他并肩而立,也依礼下拜。
莫歌目光中果然添上心痛,却正大光明。
“呵呵,爱卿,有空真该听听潇潇的琴声,想当年横山一曲,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天帝突然笑着开口,示意我站起身来。
他突然开口夸奖,又是有何用意?我垂下头,暗自揣摩。
可莫歌听见这话,身子却剧烈一震,一挑衣襟,再次向天帝跪下,“陛下明鉴,潇潇虽偶与魔君相识,却已然忘却前尘过往,一介凡人,琴音粗鄙,怎与当年横山仙姿相比?解开魔君封印之事,必定另有其人。”
莫歌一番激动辩解,天帝只沉默不语。
望着我,目光灼灼。
我这才恍然大悟,一切的关键,原来都在于这个“琴”字。
师父明明知道我懒惰贪玩,平日多加纵容,却总抱着琴刻意出现在我面前,更是几次提起,要教我抚琴。
伏羲帝暗示我忘记诸多记忆,我央他帮我,他却让我在横山之巅日夜学琴。
那日与莫歌所入魔姬幻境,眼中所见,灼灼桃花下,一女子席地而坐,低眉抚琴。
莫歌那般钢铁的男儿,见这女子,竟然震颤不止。
那抚琴女子抬眼望来,眉目如画,占尽天下颜色,却生出沧海桑田,前世今生之感。
魔姬当日取笑我,当年衡山一曲,三界震荡,人都言素衣红妆,天下绝色,想不到红尘走了一遭,倒修个如此呆傻的模样!
我只嗤笑胡言乱语,此番前后因果,仔细联系起来,千丝万缕,所有的片段都在指证个事实,那就是我和他们所说的在一曲动横山的女子是一个人!
千年前,是我封印魔君,救得他的性命。
所以天帝把我放在身边,却仍是怀疑,以师父为名,让我抚琴,试探于我,想看看今时今日的我,是否还有能力解开魔君的封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几日,岂不是弹得越好便死的越快,若是真能弹出一首让天帝流泪的曲子,那此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既然我千年前贵为仙子,琴声玄妙。
为何此刻会是一介凡人,仙家记忆,一点不剩。
那时横山的我,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天帝如此忌惮,战神念念不忘,师父生死相随?
只觉得解开一片迷雾,便又陷入另一滩迷雾之中,始终不得灵台清明。
“你怕我杀她?”天帝含笑对莫歌发问,惊醒游思之中的我。
莫歌此刻跪在地上,身份虽比之帝卑下,脊背却始终如此坚挺,如血长发,似在诉说这个男子的传奇。
我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无关男女之情,单只为这个男子的一片深情喝彩。
-------------------------------------------- 可他的爱,却分的很清楚,他与师父不同。
师父宠爱我,也会笑嘻嘻的戏弄与我,板起面孔教训我。
莫歌待我疼我宠我不逊与师父,但他透过我,看到的确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衡山一曲,牵动他所有心魂的女子。
他此刻敬我守我,也只是延续他守护那个女子的执念罢了。
他真傻,前尘旧事,先前的那个女子既然选择遗忘,那么你又为何要独自一个人记得呢? (莫歌真是可怜)
过去种种,或许绕床青梅,或许珍爱誓言,已然没有了记忆。
我对莫歌之情,既感且佩。
此刻他跪在地上,听见天帝如此发问,嘴唇翕动,眼中一片痛色。
我竟陡然生出许多愧疚不舍,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一边扶他起身,边笑道,“战神莫要如此,天帝之所以有此问,正是因为他认定潇潇无辜,恕潇潇之罪呢。”
“哦?”天帝唇角含笑,向我望来。
我低头,扔执拗的去拉莫歌,他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一眼天帝,直到天帝微微颔首,他才肯站起身来。
看着我,多了几分动容。
我冲天帝盈盈笑道,“天帝雄才伟略,万物皆在胸中,潇潇言行,又怎么能逃脱出天帝的眼睛?彼时拿着清音铃出现在您面前,您便开始怀疑我是否恢复记忆了,您几番故意试探,早已经是一个人尊严的极限,您又拿师父生死相激,我自然是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可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