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那之后,她心里怀着一分恶作剧的愉悦,不紧不慢的提着行李箱下了车,心情也意外的好了许多。
而她下车之后,胥文约面对四周乘客隐秘的打量,白皙脸迅速蹿上了鲜艳的红色,坐立不安的等到下一站便下了车。
……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自己的动作真是像闲散人士向年轻姑娘搭讪的猥琐样吗?不知道会不会人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想这么多,萍水相逢而已。
“……现在的小姑娘,二十四都要被叫叔叔了吗?!”
***
海芷兰的好心情在到达宿舍门口的瞬间被悉数清空,朝日中学女生寝室是标准六人间,上下两层,上头睡觉,下头是课桌。
本来属于海芷兰的床铺上,摆满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连上铺睡觉的床上都放着五个箱子。海芷兰当初车祸来得突然,私人物品一样没收走放在寝室的,现在哪还有任何‘留存’,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早被人拿去丢了。
今天是周日,宿舍里只有两个人在,恰巧张珊珊也在,她被人拉了拉袖子,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海芷兰。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又低头去写她的东西了。
嗨哟!这个女的知不知道她当初那一推害得人差点没命?!
真是厉害了,居然毫无歉疚。
张珊珊心里不止没有丝毫歉疚,还有对受害者无尽的厌烦---这个‘死穷酸’怎么还敢回来,车怎么没有撞死她?!
早先刚出事的时候,张珊珊也不是没有害怕的,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还是没有亲眼见到过车祸现场,而且这个车祸现场还是她一手导致的。可是焦虑没有维持一天,从知晓海芷兰没有死开始,害怕就化作了埋怨。
---都是她太烦了我才推她的,玩笑都开不起真没用没,看多车过来不会躲吗?给她找事不是。
然后是有理有据的分析---有没有证据,胆小鬼还能怎么样,就算她到处嚷嚷也不会有任何人信的,她爹妈是泥腿子,我爹妈是什么人?有我爹妈在只要不弄死人也出不了什么事。
一步一步,到了最终只剩下诡秘的刺激。
——这种随意控制人生死的感觉还挺爽。
张珊珊开始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看人的感觉,她想着凭自己的家庭条件未来总会成为人上人,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实习而已。
鉴于受难的是软包子海芷兰,张珊珊甚至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父母,动用家里的关系。果然,事情都过了四个多月也没有见海芷兰攀咬她,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膨胀了。现在海芷兰出现在她面前,她表现出了内心深处积郁显的恶意。
张珊珊心中暗笑,按照往常的态度,不理海芷兰,给她难堪。
跟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张珊珊俯首在课桌上写作业,没想到劈头盖脸就被落下来的一堆东西砸懵了:苹果、熟鸡蛋、袜子……泛着油水的饭粒弄脏了她的作业本。
“你干什么啊?”
张珊珊勃然大怒。
“都是同学,团结友爱、互相帮助,我手上有伤,实在是拿不动了,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书桌,我晚点给你擦擦桌子成不?”
这海芷兰怎么回事?嘴里好声好气的说着话,脸冷得跟冰坨子似的,情形怪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张珊珊觉得有点怪了,她认为自己应该要提高警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怒火完全没有办法压抑。
从这个角度,寝室只有做壁上观的女生能正面看到海芷兰的表情,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机灵的跑出去了。
海芷兰眼见她出去,并不阻止,还贴心的关了门,大包小包更是直接往张珊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桌上放。她的东西东西太多了,挤得桌子上的漂亮的陶瓷笔筒、亮晶晶的水晶球全部掉到地上。
陶瓷笔筒还好,水晶球直接裂成了两半。
这个水晶球可是生日的时候他送的,平时自己动都不准人动,结果被她弄烂了,这个死胖子赶紧去死、去死!
“你是不是疯了……”
张珊珊推了她一把,海芷兰顺着她的力道退后两步,低着头不让张珊珊看她的表情,言语却畏惧的几番停顿:“张珊珊,你……你……还推我……你上次推我是故意的。周五放学那天,你是不是故意推我,看到有车经过,所以故意推我?”
张珊珊的恶意浓重,毫无掩饰,语调上扬有一种别样的舒爽:“我就是故意的啊!死肥猪,那车怎么撞不死你啊!早知道我那天就推重点,撞飞算什么,该让车轮从你身上压过去,最好碾几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恶心人。”
海芷兰:“我差点死了,在医院住了四个月啊!你……为为……什么?总有原因吧。”
“你又丑又胖自己不知道吗?!”
又丑又胖就tm不能活了吗?怎么世人活下去的权利是你张珊珊大小姐赋予的啊!p,不能生气,你是带着任务来的。
可是海芷兰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不生气,她恨恨的道:“就因为长相,所以你们就把我关在寝室厕所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