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带着部队走了十来天,大多数人脚上的草鞋都跑烂了,由于一直在打游击,也没个正经编制,士兵一切该有的福利都没有,好些人已经有了乞丐相。
到了广宗,众人已是伤痕累累,有气无力,双目失神。传令兵报告卢植有一个耳朵大大的自称是汉室宗亲刘玄德的白面书生,和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还有一个黑煞神带着500难民要见主帅,请主帅定夺。
卢植听说刘备来了,出账迎接。问道:“贤侄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刘备道:“尊师,如今黄巾造反,各处贼人趁火打劫,国乱民危。我与二弟关羽、三弟张飞聚了五百人欲杀贼报国,前些日子在幽州刘焉叔父处已获胜四五仗,斩敌万余。如今幽州匪患已平,听说老师在这里,特来相助。”
卢植拉起刘备的手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和皇甫嵩、朱儁三路大军正在和张角的上中下三路对垒。目前我占据地利,将上路张角十五万贼众围困于这广宗,他们虽然人多,但粮草补给基本靠抢,我围而不打,慢慢耗死他们,眼下他们就快撑不住了。”
“中路张宝、下路张梁在颍川与皇甫嵩、朱儁打阵地战,旷日持久,你可速领本部兵马前去相助,师生一场我再拨一千官兵供你调遣。”
刘备无奈,只好领命引着队伍星夜往颍川去了。
张飞悄声对关羽道:“二哥,咱这是被人当皮球了吧?”关羽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就你话多。咱们既然桃园结义,歃血盟誓,今后当齐力同心,不该说的话不说。”
张飞低声道:“我就是憋屈得慌,大哥带我们出来快两个月了,一路被人当枪使,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打胜了也没个封赏,到现在也没个正式名份。”
刘备打马在前,早听见了关张的对话,只装着没听见。
刘备军一路走走停停,又十日才到了颍川地面,刘备叫卫兵前去皇甫嵩营中投递拜谒文书。皇甫嵩、朱儁听闻卢植派兵来援,将来人请入账中,却是不认识。
刘备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又把中山靖王说了一遍。然后介绍了关羽张飞,说恩师听闻此处对战正酣,特派弟子领兵两千前来助战。
见有卢植的亲笔文书,皇甫嵩、朱儁也不再深究,让人带刘备下去安顿了。
当时皇甫嵩、朱儁与张宝、张梁在颍川展开拉锯战已有月余,双方各有胜负。此时已是五月,天气酷热,士兵在烈日下皆汗流浃背,黄巾军的装备和后勤保障都不如官军,军士将领颇多抱怨。
张宝这段时间与皇甫嵩对抗,才知道官兵并不是他原来遇见的那样不堪一击,那种势如破竹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打得他是既疲惫又伤神。他本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这几年跟着哥哥到处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养成了一种目中无人的习性。每次对战前总是夸口分分钟拿下皇甫嵩、朱儁的首级,结果经常铩羽而归。
大小将领对我们的“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不再莫名崇拜了,开会的时候也要提不同意见了,这让张宝有了hold不住的感觉,凡有人不听他指挥就会暴跳如雷,掌括脚踢,打得士兵怨声载道,有人就偷偷地溜走了。
张梁对张宝说:“二哥,打骂不是办法,你看我们三月初带出来20多万人,这几仗下来就只剩十多万了。眼下我们装备越打越少,粮食也已经快没了,再这样下去,没有被官军杀了,自己也散了。眼下我们应该去打下一座城池,让士兵看到一点希望。收买一下人心。”
张宝也很苦恼,他不像哥哥张角那样巧言令色会哄骗人,也不会个排兵布阵,打仗全凭一时血勇,以前打点地方武装手到擒来,现在和正规部队对战一点也讨不到便宜,已经打得身心俱疲,早就不想搞了。听弟弟这么一说,拿出地图一看,颍川北面的长社县还不错。
这长社县人烟稀少,草深林密,是一个天然的原始森林区,这张宝带人洗劫了县城,便将士兵全部拉到云雾山驻扎。
这云雾山东西走向,高300米,长约13千米,占地面积48平方千米。山上多是松柏这类常绿乔木,也有一个银杏、香樟之类的名贵树种,低矮处蓬蓬勃勃生长着一些女贞黄杨之类的灌木,一条清泉从林间穿过。整个山区气温适宜,湿度较大。昼夜常看见森林上空云雾蒸腾,故名云雾山。
张宝让各营将打劫之物分了,集中在树林中修整、补充食物。这云雾山真是个好地方,不但有桃子、梨子这些解暑果珍,还有兔子、野鸡、狐狸等各种小动物。黄巾军一入云雾山,顿时热闹起来。上树摘桃、下河洗澡、沿山追兔、张网捉鸟。瞬间将战争的烦恼丢得一干二净。
颍川官军大帐,皇甫嵩与朱儁正在商议破敌之计,传令兵报告:“黄巾贼跑了,阵前将军问大帅要不要追?”皇甫道:“跑了?跑哪儿去了?先让人跟着,看他们落脚何处再做计较。”
一个时辰后,再报:“敌军经受不住酷热,跑到长社县去了,现在正在山林中纳凉呢。”朱儁一拍大腿:“我正愁没有破敌计,你却送我登云梯,张宝张梁,今日就是尔等的死期。”随后传令:“所有部队不得追赶张宝张梁部,派人远远监视,只要黄巾反贼不出长社县,任其胡作非为。”
皇甫嵩道:“公伟兄(朱儁字公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儁道:“长社县人烟稀少,草深林密,如今天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