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时,站在一旁的夏疏桐对着史氏怯怯开口道:“娘,桐桐也想跟姐姐出府玩。”
史氏一听,不免惊讶,很快浅笑道:“桐桐,你乖乖的,等下和我们一起出府。”
夏疏桐嘟了嘟嘴,小声道:“桐桐也想出去嘛。”
秋氏笑道:“二弟妹,让她们小姑娘玩去吧,多派几个嬷嬷看着便是了。”
史氏无可奈何一笑,只能同意了。
秋氏蹲下,对着夏馥安叮嘱道:“安安,等下在外面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能欺负她,知道不?”
“好啦,娘我知道啦!”夏馥安满口答应,她就当带了个小跟班好了。
史氏也同样对夏疏桐好生叮嘱了一番,“今儿外面人多,不要到处乱跑,要听姐姐的话,跟着姐姐,知道不?”
“桐桐知道了。”夏疏桐乖巧答应。
很快,姐妹二人便坐着长房精致的小马车出了府,小马车后还跟着一辆朴实的大马车,坐了一车仆妇。
前面的小马车上除了姐妹二人,还有夏疏桐的丫环木棉,夏馥安则带了她的两个贴身大丫环瑶琴和玉棋,这两个丫环年纪稍长,约莫有十来岁,比较会照顾人。
今日外面很是热闹,夏馥安兴致极高,对瑶琴道:“我们去西市看看,听说那儿今日好好玩呢!”
瑶琴笑应,掀起车帘对外面的车夫吩咐了下去。
夏疏桐坐在夏馥安对面,靠着车窗,这会儿双手捧着一杯井水镇过的酸梅汁,时不时轻啜几口。
马车走了约莫一小柱香的时间后,前面便传来车夫的声音,“小姐,快到西市了!”
夏疏桐低头,紧了紧手中的杯盏,等着车夫停车的那一瞬,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小小地颠簸了一下,像是车轮碾过了石块,夏疏桐随着车身晃了一下身子,手中杯盏一倾,半杯酸梅汁便泼洒到了坐在对面的夏馥安身上穿着的乳白色烟罗纱长裙上。
几乎是下一刻,夏馥安便放声哭了起来。
车夫吓了一跳,以为是方才马车的颠簸让车内的小主子磕撞到了,连忙勒紧车绳,“吁”的一声将马车在路边停下。
车内,夏疏桐惶恐地缩在角落里,连连道着“对不起”,急得都快哭了。夏馥安则是真哭了,哭得小脸都红了,她张了手想要推她,可是又想起秋氏的嘱咐,不能欺负妹妹,当下更生气了,只能放声大哭。
瑶琴和玉棋二人连忙安慰她,瑶琴拿出帕子拭着她裙上的酸梅汁,哄道:“小姐别哭了,我们是带了衣裳出来的,我们给您换一套就好了。”
“我不要,我就要穿这套!”夏馥安在马车上直跺脚,这衣服是外祖母买给她的,她今天才第一次穿,喜欢得紧!她指着夏疏桐气道,“她就是故意的,气我之前推了她,所以故意泼了我的裙子!”
夏疏桐瘪着嘴,作出一脸极委屈的模样,木棉听了夏馥安的的指责,有些急了,连忙跪下道:“大小姐,二小姐真不是故意的,是奴婢没有扶好她,大小姐您别生气了!”
夏馥安不敢找夏疏桐出气,便将火发泄在木棉身上,重重推了她一下,木棉一屁股摔倒在地,好在车内是铺了毯子的,木棉皮糙肉厚,摔了一下也不疼。
“小姐,我们换套衣裳就好了。”玉棋哄着夏馥安,将干净的衣裳拿了出来,笑道,“要我说呀,这套衣裳可比您身上这套漂亮多了!您上次穿,老夫人不还夸您像仙子一般吗?”玉棋口中的老夫人,便是夏馥安的外祖母,老护国公夫人。
“是啊,这套更漂亮呢!”瑶琴也附和道。
夏馥安听了二人这话,才擦了擦泪,又有些委屈,“可是我腿上都粘粘的!”
“那我们先换上衣裳,等下回府再沐浴好不好?”玉棋哄着,拿帕子湿了茶水,撩起她的裙摆给她擦拭着有些黏腻的小腿。
“那我不就没时间玩了!”夏馥安一想到这,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没事的,现在还不到午时,下午还有很多时间呢。”二人又哄了一堆好话,夏馥安这才消了气,同意先换衣裳。
可是换衣裳前,她又指着夏疏桐,气得小脸鼓鼓的,“你给我下车去!”
夏疏桐缩在角落里,木棉见她害怕,连忙挡在她身前。
“你们看,她都不下去!”夏馥安着急地看着瑶琴和玉棋二人,隐隐又要掉泪了。
瑶琴有些为难,想了想,软下声音来对夏疏桐哄道:“二小姐,大小姐她怕羞,要不您先下车去,在这附近玩一下?等二小姐换好衣裳后再上来可以吗?”
夏疏桐吸了吸鼻子,点头答应了,又对夏馥安道:“大姐,桐桐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下车。”
木棉见状,连忙先下了车,将夏疏桐抱了下来。
马车是停在路边的,这会儿近西市口,人多拥挤,木棉怕夏疏桐被人挤压到,便抱着她到一旁的茶馆里坐下了。谁知道二人刚坐下没多久,便见府里的两辆马车先后掉了头走了,只留了两个粗使嬷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