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礼。”
桃之轻轻拉了拉yòu_nǚ一把,低声道:“还不给将军行礼。”
才四岁的小长恩见状,笨拙又可爱地朝秋一诺行了个万福礼,道:“长恩见过大将军。”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
秋一诺浅浅一笑,道了一声“免礼”。想当年他离开定安的时候,这小丫头还在陈夫人腹中呢,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陈长恩站直身子后,迅速跑过来抱住夏疏桐大腿,仰头冲她甜甜叫道:“桐桐姐姐!”夏疏桐和长生药铺往来得勤,陈郁金的几个子女都和她熟络着呢。
夏疏桐笑着将她抱了起来,掂量了一下,笑道:“又沉了,再过一阵子姐姐可抱不起你了!”
“那是因为长恩已经长大了啊!”陈长恩歪着小脑袋笑嘻嘻道。
夏疏桐和桃之都笑了起来。
众人落座后,桃之让丫环端了板栗糕上来招待他们,笑道:“吃来吃去总是桃花糕,怕你们嫌腻,来试试这板栗糕。”
“娘的板栗糕好好吃的!”陈长恩拿了一块给夏疏桐,又拿了一块恭敬递给秋一诺,“将军您吃吃!”
秋一诺摆了摆手,温声客气道:“不必了。”他向来不喜欢吃甜食。
夏疏桐吃了一小口,觉得又香又软,道:“试试嘛,好吃。”
秋一诺稍一犹豫,才接过来道了一声谢,在她们的瞩目下默默咬了一口,才刚入口,夏疏桐便问道:“怎样?”
秋一诺点了点头,礼貌道:“不错,挺香。”就是甜了一点,不过估计她们喜欢吧。
夏疏桐笑,吃完了抱着陈长恩玩,陈长恩这个年纪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被夏疏桐逗得“咯咯”直笑,眼睛都笑眯了。
秋一诺看在眼中,他觉得,她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不过他自己就不怎么喜欢孩子了。可是,如果是她的孩子呢?秋一诺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如果是她和他生的孩子呢?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秋一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夏府。
秋君霖与夏知秋二人在红木棋榻上下着围棋,秋君霖喝了一口醉花酿,目光一直锁在棋盘上,可是捏着棋子的手却是久久不落。
夏知秋抬眸看他,道:“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以往二人下棋,他都是只喝茶,喝酒还是第一次,一盘棋下了半日,可见他的心烦气躁。
秋君霖听了他的话,重重叹了口气,干脆将棋子放回棋罐内,他单手撑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问道:“你同我妹妹,你们二人之间……是什么感觉?”
秋君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夏知秋也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感觉?”
“你们二人,似乎一直都很恩爱啊!”秋君霖像是有感而发。
夏知秋失笑,他与妻子恩爱是妇孺皆知之事,怎地今日单独拎出来说了?他打量着秋君霖,问道:“舅兄今日何出此言?”秋君霖是痛快之人,同他说话甚少如此拐弯抹角的。
秋君霖沉吟片刻,有些难为情道:“如果我说,我到了这把年纪,却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呢?”就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似的。他初时还未意识到,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心中竟有一种难言的悸动。只知道有种情绪一直扰得他寝食难安,今日忽是想明白了,这种情绪,叫做相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是有妻子的人,婚后这么多年,在外征战,短则与冯氏分开三四月,长则四五年,闲暇时也会想起她,却从未试过如此思之即狂。
夏知秋听得一怔,倒没想到他是为情所困,失笑道:“喜欢小姑娘,直接收入府中不就好了?”
北梁中,哪个稍有权势和钱财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他自己是个例外,不能要求别人也像他这样。他只娶秋氏一妻,哪怕她无子也不曾起过纳妾的心思,因为他与秋氏情投意合,有了她,眼里心里就像是再也容不下旁人一样。他知道自己在那些三妻四妾的同僚眼中像是个奇葩,但他心意着实如此。
放眼北梁,像秋君霖这种位高权重又深得圣恩之人,有个十几房小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他不好女色,多年来一直关心国家大事,便不曾纳过妾。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子,纳入府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就是其妻也不能说些什么。难道是……
夏知秋问道:“是嫂子那边不同意?”
秋君霖摇了摇头,“此事我还未跟她提及。”他对冯氏的感觉,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当年他父亲战死沙场,留下他和年幼的妹妹。从他十二岁开始,母亲便开始留意身边的女眷了,等到了他十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张罗起他的亲事来了,整日念叨着秋家子嗣单薄,希望他能早日成家,为秋家开枝散叶。
当时城中适龄又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他都见过了,经常分不清谁是谁,后来他不堪其扰,便让母亲为他做主,选个她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就行了。
当时他母亲尤其喜欢冯氏,曾带来给他一见,他见冯氏温婉乖巧,行事端庄,想着娶谁不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