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如果秋表哥不肯让桐桐过去,那桐桐……我去外面玩也可以的。”夏疏桐说到这,故意低下头来一脸失落。
秋氏听得拧了拧眉,自己这个女儿想什么她还不知道吗?女儿这是不想让桐桐去,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若真心想带桐桐去,只怕昨日就应下了。
夏馥安低着头,有些心虚,抿着嘴巴不说话。
秋氏摸了摸夏馥安的头,收起眼中的责怪,柔声道:“安安,我们带妹妹去舅舅家玩好不好?”
夏馥安咬了一下唇,点了点头,一会儿低低道:“娘,我错了。”
秋氏唇角弯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的安安最懂事了。”
见秋氏并没有生她的气,夏馥安抬头冲她一笑,又上前来亲切地拉起夏疏桐的手,热情道:“桐桐,你跟我一起去舅舅家玩吧,我舅舅家好漂亮的!”
“真的吗?”夏疏桐一脸欢喜,“我可以去?”
“当然可以啦!”夏馥安点头大方道。
“太好啦!”夏疏桐开心得直鼓掌,又有些不确定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吗?晚上还可以看萤火虫?”
夏疏桐还故意这么一问,夏馥安听得心中有些不开心,面上仍是甜甜一笑,“是啊,可以的!我们快去吧!”说着就拉着夏疏桐上了马车。
见两个小姑娘手拉手上了马车,秋氏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去,女儿的大方得体是为了讨大人的欢心,如果大人不在,就意味着她不会这么做了,而是像昨日那样欺骗妹妹。
夏知秋将秋氏的忧虑看在眼中,手轻轻拥住她腰身,低声道:“安安还小,不必想这么多。”在他看来,女儿聪颖中带着些狡猾,她因自己的私心耍下小心机也不是什么难容的坏事,毕竟人性本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只是圣人会因道德而抑制自己的本心,而坏人则放纵自己的本性。
见秋氏仍愁眉不展,夏知秋轻笑,举例道:“孔融让梨,个个都赞扬,如果碰到个不让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就做错了吗?小孩子的本性,都是喜欢又大又漂亮的,也喜欢独占,没有生来就爱分享、礼让的。”
秋氏叹了口气,道:“这我知道,可是我尽力去教导安安照顾比自己弱小的人,安安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安安也做得很好。”夏知秋微笑道,“只是她还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爹,娘!”夏馥安在马车内等了一会儿,见这二人还站在马车前低声说着话,忍不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催促他们,“你们快上来呀!”
夏疏桐坐在长椅上低垂着眼眸,唇角笑意淡去了几分,隐在袖下的手也微微握成拳。若今日之事顺利,那她就也能叫夏知秋和史氏二人一声爹娘了吧?
“就来了。”秋氏应了声,提起长裙走了过去。
夏知秋搀扶她上车,声音平和道:“只要家人健康平安,我们便知足了,可是这个理?”
秋氏在马车内落坐下来,朝他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夏知秋回之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马车缓缓驶出了夏府的车马院,往护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第26章
与此同时,白马寺空阔的后院里一株老榕下,一长一幼二人沉静地坐在竹木僧榻上对弈。
秋一诺手执黑子,沉思片刻后缓缓落下,双盘坐在他对面的画骨大师摸起一颗白子,思量着对策。
画骨今年三十有余,明明不忌酒肉,却是吃得面黄肌瘦,下巴一圈青胡渣,只一双深目看起来炯炯有神,宽大的僧袍穿在他身上,行动起来两袖带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日食一餐的苦行僧。
画骨徐徐落下一子,笑道:“我看你小子落子步步留有余地,不知何时才肯不遗余力地与我对上一局?”
秋一诺唇角弯弯,“大师言重了,晚辈已全力以赴,是大师棋艺高超,晚辈甘拜下风。”
画骨伸出瘦长的食指在空中朝他点了一点,“你小子还说谎不眨眼。”
秋一诺失笑,另言道:“大师,晚辈有一姑父,其棋艺、棋品皆在晚辈之上,适逢今日他将莅临鄙府,不知大师是否愿意前往护国公府,与晚辈的姑父对上一局?”
画骨听了,横眉道:“我看你是不想和我这臭和尚下棋罢了,便推你姑父来,你怎地不叫我去同你义父那小子下呢?”
秋一诺笑言道:“不瞒大师,义父也是我姑父的手下败将。晚辈的姑父在棋艺上确实有所修为,人品亦了得,是晚辈除了义父之外,再一敬重之人。晚辈想,今日若有这个机会可以看到姑父与大师……”
“唉呀!”画骨被他说得不耐,直挠光头,“我对你这姑父实没兴趣!”他也不想再听他文绉绉地说下去了,连连摆手,“你这小子也别大师来大师去了,我一个老秃驴听着心生别扭,我说你直唤我画骨不成?”
秋一诺失笑,“晚辈不敢冒犯大师,若让义父知晓我如此无礼,只怕要打断晚辈的腿。”
“哈哈!”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