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夏知秋,“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夏知秋痛心道。
秋氏一愣,呆滞片刻,忆及史氏方才种种表现,方才如梦初醒!
秋氏放下夏馥安,踉跄爬起,来到史氏跟前扬起手来便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你这贱妇!”
史氏被这一耳光打得头都歪了,只能哭泣道:“大嫂,妾身不知所犯何事?”
“将她押走!”夏知秋喝道,“让她在列祖列宗面前说个清楚!”
史氏就这么当着一众仆妇的面被谢管事押走了,颜面全无。
夏知秋上前,将夏疏桐交给冯氏,又嘱咐秋嬷嬷照顾好一脸糊涂的夏馥安,随即带上秋氏去了祠堂。
史氏被押跪在祠堂中央,对着夏府先人的牌位哭得梨花带雨,尤其其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一道鲜红的掌印,看起来好不可怜。
“史氏!”夏知秋质问道,“我们自问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史氏一脸悲愤,哭道:“大伯,妾身不知究竟所犯何事?你竟要这般羞辱于我!”
“你如今还不肯认吗?”秋氏怒道,“安安才是你的女儿!难道不是吗!”
史氏闻言一脸震惊,“大嫂你这是何意?安安怎么会是我女儿?”
“你还不肯承认!”秋氏气得发指,“大家同为女人!同为母亲!谁都不是傻的!”她种种表现早已出卖了她,竟还能在此狡辩!
夏知秋义正辞严道:“当年你命龙嬷嬷在安安和桐桐出生当夜将她们二人对换,难道不是吗!”
史氏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原本跪直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龙嬷嬷已经认了,”夏知秋冷道,“她承认此事是受你指使,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谁知你竟如此顽固不化!”
史氏闭目落泪,趴在地上哀默了一阵,忽然跪了起来,爬到秋氏脚边抓住她的长裙,声泪俱下道:“大嫂,我承认,我确实知道安安是我的女儿,可是……可是当年之事,确非我所为啊!”
秋氏又惊又疑,“不是你所为?”
“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狡辩不成?”夏知秋怕秋氏中了她的计,喝道,“龙嬷嬷已经认了!当年她是怎么趁华嬷嬷出恭时迷晕了奶娘和夏婆子的!你竟然还想抵赖?我问你,你可敢与龙嬷嬷当面对质!”
“有何不敢!”史氏扬起脸来悲愤道,“就请大伯将龙嬷嬷叫来,与我当面对质!我倒要问问她,她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夏知秋哑口无言,龙嬷嬷已死,自然是死无对证,可史氏为何如此有底气说出这话?难道真的是他们冤枉了她不成?不,这个妇人极其狡诈,方才还在矢口否认,想到这,夏知秋问,“你既然说龙嬷嬷冤枉了你,那这事又是何人所为?你既已知情,又为何一直隐瞒此事!”
史氏泣道:“当年此事,实乃龙嬷嬷所为……”史氏抽噎道来,她口中的说辞,与龙嬷嬷临死的遗言大致相同。
“我真的没想到,龙嬷嬷竟能做出这等混账事来!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快满月了,当时……”史氏说到这,惭愧地低下了头来,“当时我见安安有护国公府那些多人疼爱她,我、我真的是疯了,竟然默认了此事!重要的是!此事我也不敢告诉你们,我怕说了之后你们会记恨我们二房,我夫君已经不在了,若得了你们当家长房的记恨,我怕以后我们孤女寡母的日子不会好过……”史氏说到这泣不成声,“我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来,我真的是……不得好死!”
史氏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爬了起来,便往一旁的柱子狠狠撞去!
秋氏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拉住她,却没将她拉回来,史氏的头在柱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当场便头破血流,晕死了过去。
夏知秋急急上前查看,一探还有鼻息,忙让谢管事去请府医来。
史氏因着是从地上爬起来去撞的,力道不对,加之又被秋氏拉拽了一下,是以撞到柱子后虽然血溅当场,其状可怖,却并不致命。经过大夫的救治之后,昏迷了两天两夜,终于醒来。
史氏醒来的时候,还在自己床上,床前只有两个长房的二等丫环候着,看到她醒来后喂她喝了一碗药,又吃了一碗粥。这期间,她数次问及长房和夏疏桐,丫环皆摇头道不知。
直到晚上,秋氏才来看她,带着丫环,进门也无通报,态度十分冷淡,与平日雍容和善的模样判若两人。
秋氏连带着说话也不客气,冷嘲热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长房逼死了你一个寡妇!”
史氏咬牙,她以前真没认识到秋氏说话能这般尖酸刻薄,可这会儿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认错道:“大嫂,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身子本就虚弱,撞头后在床上昏睡了两日更是头昏脑胀,此时此刻却只能强撑着病体爬下床,给秋氏跪下,卑微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我真的……求求你们原谅我吧。”
第34章
秋氏由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