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上次吃的那个糖霜柚皮,你去给我买吧!还有……”说着又朝她勾了勾手指,木棉俯下身子来,夏疏桐勾住她脖子, 低声道, “跟着这个乞丐,看看他是什么人。”
木棉微诧, 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轻松应道:“好的。”仿佛夏疏桐只是在偷偷跟她吩咐要挑糖霜多一点的柚皮罢了。
木棉离开后, 夏疏桐领着丫环们来到了长生参铺前, 因着今日新开张,店铺内还有些热闹,夏疏桐人矮看不到什么,拉着善单让她抱她起来看。
只见由木栏杆阻隔着的长条柜台上铺着一层红布,大大小小的人参被仔细地舒展开来铺陈在红布上,每支人参前都写着参龄、整卖与散卖的价格。
很快,便有伙计上前来招待,“这位小客官,今日店铺新开张,今明两天买参小店让利二分,买不买没关系,随意看看也可。”
夏疏桐四处眺望了一下,便看到陈郁金立在柜台后,正大方地同客人们介绍着人参。如今的陈郁金玉冠束发,春风满面,哪里有半分先前的落魄之姿?一身合身的深蓝色锦袍衬得他风度翩翩,看起来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夏疏桐对伙计道:“把你们店铺最好的人参给我瞧瞧!”她这声音不高不低,只是来参铺的客人们大多数是来看看热闹,议论下也不过窃窃私语,是以夏疏桐这句话听起来便有些惹人注意了,客人们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陈郁金笑笑,落落上前来,恭敬道:“这位小客官,要不来看看我们的镇店之宝?”
“哦?”夏疏桐似有兴趣。
陈郁金伸出手诚邀她,“请。”
善单抱着夏疏桐来到一柜台前,夏疏桐便见柜台上摆着一支长约六寸、体态丰腴的人参,其根须密麻纷披如蛛网。
陈郁金道:“此参参龄五百年,重逾八十钱,是余平生所见之最,千金难买。”
“哦?那要多少银钱?”夏疏桐问道。
陈郁金笑,“此乃本店镇店之宝,不卖。”
夏疏桐一听,撇了撇嘴,似有些不高兴。
陈郁金又道:“姑娘今日可是要买参?”
“当然啦,听说你们今明两日买参让利二分?”
“是。”陈郁金颔首,“不知姑娘买参何用?”
夏疏桐歪头想了想,道:“我想在我外祖母生辰那日送她一支最好的人参!”
陈郁金道:“人参虽以参龄长为贵,可若是无病痛之人食补,三十至五十年的人参即可。像小客官说的,若为长辈食补之用,百年的人参,已是最好不过了。”
“哦?那你这里可有百年人参?”
“自然是有。”陈郁金引领道,“共有七株,小客官可以看看。”
夏疏桐看了看,只见株株形态各异,姿态或妖娆,或笨拙,还有一株“双腿”交叉,模样销魂,看得夏疏桐发笑。最终,夏疏桐看上了一株形如凤凰展翅的人参来,参龄百年,品质上等,重四十二钱五分一克,价四百八十八两,让利后价四百七十八两。
夏疏桐不过寻思了片刻,便决定买下了,像是怕上当受骗似的,道:“我府上可是有一位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你若是卖了假参于我,我爹娘定是要抓你去见官的!”
陈郁金笑笑,一脸坦诚道:“小客官请放心,本店所卖药参皆是良心之物,童叟无欺。倘若有假,小店愿假一赔十,自觉关门。”又道,“小客官若要辩真假,在下倒有一策。”
“哦?”夏疏桐问道,“请问如何辩之?”
陈郁金道:“人参为补气之物,小客官可令二人站好,其中一人口含参片,另一人不含,让二者跑上百米,气喘者为不含参片者,含参片者则不喘。”
夏疏桐眼珠子转了转,“好吧,我且信信你,等下我回府,便让老大夫辩辩你这参真假!又是不是好参!”
陈郁金笑应之,请夏疏桐付账。
夏疏桐让善单掏银票,善单劝道:“小姐,这支人参价值不菲,我们要回去禀报过夫人才可以。”夫人有交待过,小姐喜欢什么衣裳首饰,百两以下可买。可今日小姐却是跑来买人参,还是一株将近五百两的人参,她们可做不了主!
“没关系的,我娘会同意的。”夏疏桐笑道。
善单一脸为难,这药物可不同首饰,一旦真金白银买下,再难退换,何况还是新开的店铺。
夏疏桐有些撒娇道:“好啦,善单姐姐,这可是我买给外祖母的生辰礼物呢!”善单和流双二人是秋氏的陪嫁丫环,与秋氏一同长大,身份不同于一般下人,对她也是带着些疼爱的。
善单犹豫了下,她跟在大夫人身边多年,也是个有眼见的,这株人参看起来确实像是难得的好参,这药铺虽是新开,可若敢骗她们夏府,就等着关门吧!夏府管不了,还有护国公府呢。最后,善单只能无奈地付了银票。
付过账后,陈郁金才命伙计将这株人参包好,放入他们特制的锦盒中。
因这人参根须繁茂,需要好生梳理,一时半会儿难